“老先生,非來問你,百姓者,為何而反?”
“自是因飢餓而反。”賈習一陣的迷糊,這和世家有什麼關係?
“老先生此言不假,然非所知,其反者,一為飢餓,二為逼迫。古語有云,官逼民反,就是如此。今所言之世家,非卻也不曾逼迫之,只是憑空為他們引來了一些對手而已。若要武州及至北地繁華,必如此也。數百年的沉澱,世家多已腐朽,多為外強中乾,乃養尊處優所至。然這社會,物竟天擇,適者生存,他們競爭不過對手,又何有怨本太守之理?然若其在眾對手中脫穎而出,卻是不是要感謝本太守為其擴大了市場呢?”
看著賈習在新理念中沉迷,韓非接著說道:“凡事皆有利弊,為之不為者,只看是利大於弊、亦或是弊大於利也!冀州能有今日程度,成為商賈口中的商業重地,冀州上下能得以安定繁華,皆此之功也。天下熙熙,皆為利來;天下攘攘,皆為利往,世家亦是多有從商,商者,重利也,武州若能如中原之地繁華,有利可圖,又安能反?”
“主公之言精闢至極,老朽佩服!聞主公一番話,先前多有不解之處,皆通矣!主公之才,老朽不如也!”賈習聽著從沒聽過的言論,卻又句句在理,是啊,物竟天擇,只有適者才能生存,不適的自然要被淘汰,大漢之所以衰敗,皆其制度所禍也,主公此舉端是一針見血,看似不明顯,卻直指大漢四百年的痛處!
“老先生謬讚了,非如何當之,若無爾等不遺餘力的幫助。非又安能有今日耶。”韓非笑道。
賈習是他留定武州的執政人員,人老奸。馬老滑,有這麼個人老成精的人在這裡。韓非也能放心將鮮卑、匈奴二族交到賈習的手中,為了避免賈習走的路和自己迥異,在臨班師前的幾天裡,韓非沒少了將自己的理念灌輸給這老頭,幾天下來,倒是廢了許多的吐沫星子,不過韓非堅信這值得。
留下了賈習若有所思,韓非又把目光落在了郭嘉的身上。
“奉孝,回太原的路線選好了?”
郭嘉一笑。道:‘這要看主公的意思了?”
“哦?”韓非有點迷糊了。
郭嘉微微一笑,也沒有賣關子,說道:“那就看主公是思太原心切,還是想要一勞永逸了。”
“思太原心切如何?一勞永逸又如何?”韓非不解的問道。
“若主公心思太原,那簡單,直接取道往太原就是了,怎麼近就怎麼走,不出半月之多,主公就能回到太原。”郭嘉道。
“那所謂的一勞永逸是?”
“如今太原、雁門兩郡都握在主公的手中。除了張楊、張燕手中把持的上黨郡外,還有蒴方、五原、雲中、西河、上郡這五郡各自為政,或是被當地大族把持,或是落在氐、胡、匈奴人手中。如今。我軍已修養近月,又有鮮卑、匈奴二族之兵,糧草也足。可謂是兵強馬壯,若主公想要一勞永逸的話。完全可以兵分二至三路,分取五郡之地。也是如探囊取物,到那時,幷州只餘上黨一郡,主公再想取幷州全境,將易矣。”郭嘉道。
韓非心動了。
“好,那就一勞永逸!”
兵者,貴神爾。卻說自定下取五郡之事,翌日,韓非三路大軍離開武州,分撲幷州三個方向,張頜、甘寧兩路兵馬暫且不表,卻說韓非這一路,統一千乞活軍、五百陷陣營、兩千千匈奴鐵騎並兩千鮮卑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