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長期在趕路之中,風吹日曬、霜雪的磨礪之下,外表上早就是髒兮兮的包袱。
還有周耀祖,這一個有著四分之三胡人血脈,所以看起來與常人無異的少年。
那神策軍將領,還是忍不住開口問出了一句:諸位安西軍的兄弟,請容我少見多怪一下,在你等如此榮耀的時刻為何帶上這些?”
“這些包袱中的東西,全部都是我安西軍老卒的骨灰,他們生前不知道多少次與我等說起,長安是何等的繁華。
我想在此刻,他們比我們這些人,更有資格遊覽這繁華的長安城。”
聞言之後,胡彪先是如此的解釋了一句,隨後的時間裡又是指著周耀祖,繼續的解釋了起來:
“至於此子,雖然面目上有些像是胡人,但絕對是我們唐人。
他阿翁和阿爺兩人,皆是我大唐不良人在西域的暗樁,五十餘年下來父死子繼、子死孫從,奉命潛伏在西域,從未忘記過身上的責任。
若不是沒有他們幫忙,我等怕是早就死在半路,成為一襲枯骨了。
所以他同樣有資格,代替他阿翁和阿父兩人,遊覽一下臨死之前,也是念念不忘的長安城?”
聽到了這樣一個說法後,那神策軍的面色也是無比鄭重了起來。
對著胡彪等人,重重的行了一個叉手禮後,嘴裡說到:“各位安西軍的兄弟們高義,是我淺薄了。
在下李載義,現為神策軍某都中,任錄事參軍事一職,
今後在長安城若是有事,不妨去尋我靖安坊中尋我,不說能一定幫上大忙,也一定盡心盡力。”
當‘李載義’這一個名字,落在了胡彪等人耳朵中後。
一眾新手菜鳥們,因為對於中晚唐的歷史還不熟悉,倒是沒有多大的一個反應;胡彪等一行老鳥,卻是忍不住眼神都亮了起來。
因為若是他們沒有認錯人的話,此人應該是那一個今後會大破奚族和契丹人入侵的晚唐名將。
而神策軍某都的錄事參軍事,不過是七品的官職。
所以說這李載義還沒有混出頭,正是一個加深關係的好時候。
想到了這裡,胡彪等人當即是越發熱情了起來,若不是當前還要來上一場跨馬遊街,他們都恨不得與其燒點黃紙,結拜成異姓兄弟才好。
不過就算這樣,在眾人的刻意交好之下。
才是一小會的時間後,那李載義就是覺得胡彪等人,真心是一些忠肝義膽、有本事、說話又好聽的好漢子。
眼見著已經耽擱了一會,一把牽住了胡彪那一匹‘五花馬’的韁繩。
嘴裡大喝出了一句:“等日後有暇,我們再一起喝酒吃肉;現在且先讓我為胡兄弟牽馬,遊覽一番我大唐的長安城。
,!
李某也算是長安土著,剛好能為你們解說一些其中門道……”
就這樣,胡彪等人在一兩百名神策軍的開路和護衛之下;在兩側無數熾熱的眼神中,還有歡呼聲裡,驅馬一路走向了開遠門。
在這一刻,所謂春風得意馬蹄疾,他們感覺了自己的人生,簡直達到了巔峰有沒有?
到了城門口的位置上,他們看到有著一面古樸的石碑豎立在那裡,碑上有八字銘文,其文雲:“西極道九千九百里”。
正是太宗朝名臣虞世南,奉天子之命手書,意為“此去西域,不過九千九百里”;以示遠行之人,不必懷萬里跋涉之憂,是安行人之心也。
而等他們剛剛穿過了光線有些昏暗的城門洞,算是正式踏進了長安城之後。
忽然間,眾人的眼前有些睜不開了眼睛來,因為在二三十分鐘之前,風雪忽然間就停了下來。
隨後的時間裡,頭頂厚厚的烏雲也是逐漸地散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