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過頭,“我沒提過,你們也沒問過,不是嗎?我流落在外十幾年,你們關心過我過著什麼樣的日子,怎麼長大的嗎?我就不信,你們派出去接我回京的人沒有上報過扶幼院的情況,是你們不上心。”
“我也知道你這些年在外面吃苦了,”陳氏的態度和緩下來,語氣帶著幾分歉意,“我和你父親對你關心不夠,是我們失職,如今你要出嫁了,給你一些補償也是應該的,可你不能什麼都要,歡兒就不說了,你三妹妹還沒出嫁呢,總該給她留點兒吧,做人不能太貪得無厭,只想著自己。”
“不想著自己,我早死在外面了,還能活到今時今日麼?”褚若聽夠了這些冠冕堂皇的話,“凡事要麼不做,做了就要給自己爭取到最大利益,這就是我的活法。”
“你……”
“還是那句話,不滿足我的條件,就讓你的寶貝女兒去嫁馮昭。”
褚若掀開門簾,迎著滿院的風,揚長而去。
陳氏呆愣了半晌,唯有垂淚嘆氣。
“我這是造了什麼孽,生出這麼個討債鬼來。”
兩日後陳氏終究拗不過褚若,在與端國公商量之後,妥協了。
褚若將房契地契等收好,沒再去找過陳氏。
又過了數日,褚越發配充軍,由幾名官差押送出京。
端國公夫婦前去送行,上下打點,讓兒子在路上少吃些苦。
見除了父母之外,只有褚瑜來了,褚越忍不住問道:“歡兒和三弟呢?怎麼沒來?”
“他們……”端國公夫婦雙雙面露難色,不好解釋。
褚瑜輕笑道:“他們現在自己都顧不上了,哪裡還有閒工夫管你?”
褚越訝然:“什麼意思?”
“他們都忙,抽不出空,”陳氏瞪了褚瑜一眼,趕忙搶過話來,“你三弟染了風寒,在床上躺著呢,歡兒手頭一大堆事務要處理,處處都離不得她。”
“原來如此。”褚越心下失望。
再怎麼忙,能連一兩個時辰的空閒都沒有?這一去不知何時才能相見,好歹該來送送他才是。
這時官差過來催促:“時候不早,該上路了。”
褚越只得與家人依依惜別,出了城向北而去。
等到完全看不見人影,陳氏才上馬車回府,回去時哭了一路。
這幾天褚歡故技重施,又鬧了兩回,但並沒什麼用,陳氏和端國公一次也沒去過她那裡。
倒是褚瑜去奚落過她幾句,把她刺激得急火攻心,差點緩不過來。
初十這日,皇帝突然降旨,為三皇子與褚瀾賜婚,在一片轟動聲中,褚瀾成了未來的皇子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