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於馮夫人堅決不答應沈嬋搬出燕歸園,沈嬋只能忍氣吞聲,暫時將此事擱置。
離京之後,褚歡每天都飽受毒藥的折磨,簡直生不如死,好幾次發作的厲害時,企圖尋死,以求解脫,都被官差制止。
趕了將近一個月的路,這天傍晚一行人在客店住宿。
官差吃完飯要了碗粥來,拿去餵給褚歡喝。
“給我老實點,別再整么蛾子,否則的話,老子打得你找不著北!”
褚歡呆坐著沒有吭聲,官差也不管她,自己歇著去了。
翌日清晨天還沒亮,便起來趕路,誰知經過一座小山頭時,前方路上突然衝出一夥土匪,將他們團團圍住。
手持大刀,右臉掛著條疤的壯漢大聲道:“留下銀子和女人,饒爾等不死!”
官差們見對方人多勢眾,絲毫不佔優勢,只猶豫了片刻,便舉手投降,拿出所有財物放在地上,倉皇逃去。
褚歡又驚又怒,大罵廢物,當一眾土匪圍上來,連忙搬出自己的身份。
“你們不要亂來,我可是襄王府的郡主,敢動我一根手指頭,九族都不夠你們砍的!”
她雖然強裝鎮定,可又擔心襄王的名號鎮不住這些莽漢,著實慌得厲害,雙腿一陣陣發軟。
誰知那個土匪頭子走過來,卻衝她拱了拱手。
“小姐不必懼怕,我等是端國公派來救你的,絕不會傷害你。”
褚歡聞言,頓時大喜過望,“我爹?你們是要接我回端國府嗎?”
對方先給她卸了脖子上的枷鎖與手腳的鐐銬,答道:“小姐有罪在身,京城是回不去了,端國公有令,讓我們找一個沒人認識小姐的地方,將你安頓好。”
褚歡明亮的眸子黯淡下去,好生失望。
還以為可以過回從前的日子呢……不過也總比去嶺南要強。
“那好吧。”
說著就要動身。
這時一夥官兵從林子裡衝出,前後把路堵住。
身著官服的男人命令道:“將這夥賊子全部圍起來,一個都不準放跑!”
“土匪”們大為驚慌,連忙拔刀抵抗。
可他們才十幾人,對方卻有幾十人,還有弓箭手,力量過於懸殊,不到一炷香功夫,這場戰鬥就結束了。
除了臉上有刀疤的壯漢和他兩個手下之外,一個活口也沒留。
褚歡傻愣在原地,一時欲哭無淚。
“你們是哪裡來的?知不知道我是誰?”
那官笑道:“你不就是端國府的千金嗎?”
褚歡怒道:“那還敢怠慢我?還不快過來給我鬆綁?”
“鬆綁可鬆綁不了,我們是奉襄王之命,前來抓捕這夥賊人,並押送你前往嶺南的。”
“什麼?”襄王?
這說明襄王早就知道端國公會派人來救她,讓人在這裡守株待兔了。
一股絕望之感籠罩上來,褚歡跌倒在地,眼中沒了半分光亮。
而此時毒又開始發作,她疼得滿地打滾,沒多久便口吐鮮血昏死過去。
三個“土匪”被帶走,褚歡則由那官員的部下押著,繼續南下。
她體內的毒已經深入五臟六腑,本就撐不了多長時間,加上萬念俱灰,沒了求存的意志,抵達流放地沒兩天,就一命嗚呼。
人死了,當然要回京稟報給襄王。
褚歡的死訊還未傳到望京,端國公被召入了宮中。
皇帝將被抓那三個人的口供摔在當國公面前,冷笑道:“好一個慈父,朕竟不知,原來你把你女兒看得比王法還重要。”
端國公眼前一黑,頭暈得厲害,“皇上明鑑,臣是冤枉的,臣沒有幹這種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