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止因為這個,”聽雨吞吞吐吐了一會兒,面露憂色,“小姐回國公府後過得有多難,奴婢是看在眼裡的,我沒有小姐那樣的頭腦和手段,只怕應付不來,與其整日勾心鬥角,惶惶不安,還不如不回去,一輩子都跟著小姐。”
“原來你在擔心這個?”褚若搖頭笑了笑,“這就是你多慮了,遲泠不是褚歡,襄王夫婦也不是我父母,你的處境跟我完全不同。”
不同嗎?聽雨心下懷疑。
大戶人家哪有安生的?從上到下,不都個個烏眼雞似的,鬥得你死我活?
褚若看她這糾結的模樣,估摸著一時半會兒還想不通,便說:“你也不用現在就做決定,可以慢慢考慮。”
聽雨點頭答應著,退了出去。
夜裡輾轉反側,怎麼也睡不著,直到天快亮,才眯了一會兒。
次日拾翠和銀兒看她魂不守舍的,也過來勸說。
“你真是個傻子,放著主子不做,難道繼續當奴才?我要是你,早就收拾東西去襄王府做郡主了。”
“就是啊!襄王府什麼地方?那是多少人想進都進不了的,我們大家都羨慕你呢。”
聽雨露出苦笑,只認為她們是在哄自己。
“我要真去了襄王府,和和美美過日子,那不就等於背叛小姐嗎?你們嘴上說得好聽,背地裡不唾棄我才怪呢。”
銀兒氣得往她額頭狠狠地戳了一下,“你這叫小人之心!我們哪有你說的這麼不講道理?小姐就更不會了!襄王世子做的事,跟襄王府其他人無關,跟你更是毫無干係,哪裡談得上背叛呢?”
“你就不要胡思亂想了,”拾翠拍了拍聽雨的手,寬慰她道,“小姐肯定不會怪你的,不然以她的性子,怎麼可能還反過來勸你?你跟了她這麼久,應該瞭解她的為人才對呀。”
聽雨明白,她們所言有理。
或許,自己的確不該再賴在這裡了。
用過早點,褚若在院子裡散步曬太陽。
今天的日光既又暖和又不太烈,曬著正舒服。
她讓人搬了藤椅出來躺著,索性不回屋去了。
瞌睡襲來的時候,一個婆子從外面回來,上前稟道:“二奶奶,端國府又來人了,說那邊的老爺太太請您回去一趟。”
褚若懶洋洋地擺了擺手,說:“我身體不適去不了,讓他們趕緊走。”
“哎。”婆子不敢多嘴,匆匆忙忙地又出了院子。
這幾日端國府天天來人,褚若一次都沒搭理過。
誰知不到一炷香時間,又有人來報:“二奶奶,親家太太來了,現就在前廳呢。”
褚若掀開蓋在臉上的手帕,惱火地皺了皺眉。
“還親自來了?”真以為自己多大臉呢?她來,跟下人來有什麼區別?
婆子偷偷瞄她一眼,小心地問道:“您看要不要請到這裡來?”
“用不著,”褚若站起身,不是往外走,而是扭頭回屋,“我很忙,沒閒工夫見她。”
那婆子搖搖頭。
親孃上門,再怎麼也該出去見見的,這樣把人晾在外面,未免太失禮了。
不過想歸想,她自然不敢管,只能回到前廳來。
此時馮夫人已經出來招待,正與陳氏坐著說話。
聽了婆子的傳話,陳氏的臉頓時陰沉至極。
吃了女兒的閉門羹也就罷了,還是當著馮夫人的面,要怒不便怒,要假笑又實在笑不出來,神情變化得格外精彩。
馮夫人故意笑道:“親家母不要介意,若兒傷勢未愈,確實不宜出來走動,過兩天等她康復了你再來,她必然不會輕慢你的。”
陳氏剋制住情緒起身道:“那丫頭從前也不這樣的,誰知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