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則是因為這屋裡燒著罌粟花膏,待得久了,便會四肢虛軟無力、飄然欲仙,自然便會貪眠、睡得沈些。”西門豹硃紅雙唇低啞地說道,迷濛雙眸對她撒出誘惑之網。“你日後也會喜歡,離不開這味道的。”
“我不會。”華紫蓉指尖陷入掌間,努力讓自己精神振奮些。
“你早晚總會躺在我身邊的。”西門豹半掀眸以對,勾唇一笑。
“無恥。”她從齒縫裡迸出話來,倔強地與他的目光相對著。
西門豹低笑出聲,對於她那雙固執琉璃眸倒是頗感到興味。
女人總是太容易手到擒來,實在無聊,而她倒有些不同……
他的人生無趣得緊,花時間去折斷一個女子之傲骨,正好可以消磨一些時日。
“我這無恥之徒受夠了你身上怪味了,快去沐浴一番吧。”西門豹大掌一揮,躺回了長榻間。
華紫蓉難堪地紅了臉,轉身便往外走。
此時,一名臉色蒼白男子忽地自長廊一側疾奔而至。
“啊!”華紫蓉來不及閃躲,整個人被撞倒在地上。
“抱歉。”朱富江看了她一眼,一個閃身便躍入廳裡。“師父,藥人十三毒發,口吐白沫。”
“一刻鐘之後再來告訴我。”西門豹手握酒盞,品了幾口後,便慵懶地閉上眼,完全沒有起身打算。
華紫蓉起身,明知道不該開口,卻管不住自己的嘴,說:“那人都已經口吐白沫了,哪還熬得上一刻鐘,你還不快去救人?”
“你在命令我?”西門豹揚眸,銳眼瞪向她,冷得像一把無形劍。
華紫蓉身子閃過一陣冷顫,卻仍強迫自己回望著他。
“你們全都退下,除了你之外——”西門豹坐起身,弓起右腳,盤起左腿,箕踞於榻間說道。
一時之間,耿管事和朱富江匆匆離開了,只剩下華紫蓉獨站於琉璃步廊上。
陽光灑落於各色琉璃之間,於她身上腳邊輝映出各色光采,卻也照出她臉上來不及隱去之恐懼。
西門豹朝她勾勾手指。
她定定地站在門檻前,其實想逃,但他眼眸卻像天羅地網般地困住了她。
“敢開口叫我救人,卻沒膽子靠近我?”西門豹反唇相稽,又勾起唇笑著,只是這回笑意卻沒到達眼裡。
“我是怕我身上的臭味又燻著你。”華紫蓉嘴快地說道。
西門豹面對這無預期的答案,露齒而笑,臉上冰冷於是褪去了一些。
“你快救人啊!”華紫蓉忍不住催促道。
“又要拿仁義道德那一套來教訓人了嗎?”他冷哼一聲。
“人命都是可貴的。”她揪著眉,一本正經地說道。
西門豹臉色一沉,眼裡閃過一陣怒焰。他最恨別人跟他說這句話!
人命若不是輕賤,那他這個一路踩著無數屍首而站穩毒王寶位之人,豈不該被千刀萬剮?
“我偏要說人命最輕賤不過,你又能奈我何。”他鳳眸凝冰,手裡長鞭倏地擊出,碎了一隻玉瓶。
“你——”華紫蓉氣到全身發抖,恨不得指著他的鼻子破口大罵,但她知道那對他無用。“你要怎麼樣才願意去救那個人?”
“那得看有什麼誘因,能讓我從暖玉溫香裡起身,風塵僕僕地跑上一回了。”西門豹指尖在身邊裸女背上滑過,星眸半睜、薄唇半啟,全然一副君王不早朝之銷魂姿態。
“我一無所有。”華紫蓉大聲說道。
“我要你。”西門豹驀睜眼,厲然冷眸筆直射入她的眼裡。
華紫蓉一驚,四肢僵硬地定在原地。從西門豹那張漾著風流笑意,卻冷著一雙眸的臉龐上,她看不清楚他此時的真假虛偽。
“你若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