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兄們,殺呀,堵住城mén。”李熙同樣在高呼酣戰著,黃茅關的北城mén今天再一次被清軍挖通……
紅巾軍、義軍、清軍,雙方戰士的屍體鋪滿了整個城空地,當殷紅的鮮血浸染著大地,當倒下的屍身成了阻擋進攻的絆腳石,這一仗的jī烈就可想而知。
但是李熙依舊死死堵住了狂風巨làng的衝擊,當大cháo退去後,一地的鮮血,過百具殘缺不全的屍體,重傷者的呻yín、傷殘的者哀鳴,告訴每一個倖存者——戰爭的殘酷。
“報——”遙遙的報喊聲傳入曾攀桂的耳朵,扭頭看去,就見一名探騎正快馬本來。
“稟軍mén,興漢鎮何總兵下五千綠營完全覆沒,鄖西已經被剿匪王延詔所攻克……”
什麼,注意力還大半留在黃茅關上的曾攀桂,先是一陣的不敢相信,繼而就是兩眼發黑,頭暈目眩。
身邊的親衛和幾個親信軍官大驚失sè,五千陝西援兵覆滅已經是一記喪鐘了,現在若是曾攀桂也到了下,鄖陽局勢就再無回天之力了。
“真的就全死了?”
曾攀桂沒有昏過去,他只是感覺著猛然的頭暈,被人這麼一攙一扶,緩了片刻就已經恢復了過來。可是當他聽到探騎的快報之後,心中都寧願自己就這麼的昏死過去,不再醒來。
“回軍確實是全軍覆沒,何總兵自己都亡在了陣中。”
“撤,全軍撤退回營。”閉目半響,再睜開眼時曾攀桂眼中已經恢復了鎮定。可惜的看了一眼搖搖yù墜的黃茅關,說出了收兵回營的命令。
什麼?收兵回營?周邊眾將再次大驚,為了拿下黃茅關,他們這幾天裡都已經填進去了上千條眼看著就已經要有成果了,卻收兵回營?誰不知道這四個字的下面就是‘撤軍回城’。
曾攀桂看著身邊諸將的神sè,心中自然明白為什麼。當下苦澀的一笑,“我們已經填進去了上千條人命才打到了這個份上,要是想全拿下黃茅關,還要繼續填進去多少?”
曾攀桂自己又何曾願意撤兵,但是他拼不起了。作為鄖陽府僅剩的一支主力,他現在確確實實的拼不起,耗不起了。
當天夜晚,清軍收兵回城。
上千人的損失再連同受傷的,不知不覺間又是一兩千人的死傷,這要算上劉清、高燮的黃茅關那一戰,自梁綱出山以來,曾攀桂就已經死傷了三千+的人馬了。
總共只有六千機動兵力的他,現在就是想向鄖縣增援,也力所不及了。可是鄖縣真的不能放棄啊!相比較鄖南,它那兒的地位更重要!
但是……要是……
這時一個念頭猛烈地從曾攀桂心底升起,如果他能把竹溪、房縣、保康三縣的人馬全部chōu調到竹山彙集,那他手中就將再次有六千的兵力。
五千北上,一千留守,棄三縣不顧……
一兩天時間很快就過了去,對於在鄖縣城下拋頭顱灑熱血的紅巾軍將士來說,這段時間過得真是緩慢之極,可是對於chōu調兵馬忙碌個不休的曾攀桂來說,兩天時間卻是轉眼即逝;對於在全力籌備著起義的襄陽教會、棗陽南會、鄧州高家營來說,這兩天時間也同樣是流星閃爍般短暫——
二月二,龍抬頭。千里河山烽煙起,霹靂一聲驚天地。
王聰兒、姚之福首先在夾河州起兵,接著高均德在鄧州高家灣,張漢cháo在棗陽張家集相繼起兵,一日之內三股大軍就出現在了豫鄂相jiāo之界。而且三路人馬中,襄陽義軍席捲了谷城、光化兩縣,高家營人馬席捲了新野、唐河兩縣,張漢cháo人馬席捲了棗陽和隨州西北。
揭竿為旗時三路人馬總數就已經超過了四萬人,為等到他們就食結束,各地各縣的教徒齊齊彙集時,聚集個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