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那個男人已經習慣了什麼,並沒有感覺到不對。
但是老頭卻猛地停下了腳步,隨後嘆口氣道。
“先生節哀。”
男人似乎還沒有理解了老頭的意思,只是回頭看著郎中。
“先生,跟你夫人做最後的告別吧,老夫是醫生,不是神仙,對不起了。”
老頭說完頭也不回的往外走去。
這時屋裡的小男孩或許是被兩人說話的聲音吵醒了,木然的喊了一聲。
“父親”
男人聽到孩子的叫聲,也顧不上老頭說的什麼話,徑直朝著裡屋走去。
看到這裡十一命已經什麼都看不到了。
但是片刻後便聽到了男人的哭聲。
“花兒,對不起,我回來的晚了,對不起。”
“花兒,你是怎麼忍心丟下我們父子的,你睜開眼再看看你的兒子啊。”
此時小男孩的聲音也隱約傳來。
“娘···爹爹回來了···”
一陣陣撕心裂肺的呼喊,聽的十一命心煩意亂。
他是多麼想去幫一下這家人,可惜只能當個看客。
最終見事情已成定局,男孩的父親也只能拿著一張破草蓆將女人捲了起來。
然後一個人抱著草蓆向著屋外走去,可惜十一命什麼都看不到,也不知道去了哪裡。
過了不大一會,男人帶著悲傷的表情回來了。
從此,這個三口之家只剩下爺倆相依為命勉強度日。
小男孩依舊每天會給小樹苗澆水,依舊會跟小樹苗述說自己對母親的思念。
,!
時間一晃,也許是一瞬間,也許是好幾年。
這個時候的十一命已經感覺不到時間的流逝。
但是腳下的那株小樹苗卻已經長得粗了很多,至少要比小男孩的胳膊粗。
當初跟小男孩蹲下一般高,現在卻已經有兩個孩子那麼高了。
小男孩彷彿沒有變化,依舊是那副瘦弱的彷彿隨時會被風吹跑的樣子。
一天夜裡,咚的一聲驚醒了十一命。
十一命朝著下方看去,只見一個穿著夜行衣的人從那矮小的牆壁上翻了進來。
這個時候十一命也看不出對方是男是女,只見對方跳了進來以後便彎著腰扶著樹。
隨即像是嘔吐一般低著頭,十一命什麼都看不到。
但是此刻十一命已經聞到了濃濃的血腥味。
十一命想要出言提醒男人,可惜連聲音都發不出來,只能默默的看著。
就在這時,那恁彷彿聽到了院子裡的動靜,右手端著一盞油燈,右手搭在油燈的前方走出了屋子。
可是外邊好像有點黑,努力的看了看,卻是什麼都沒發現。
正當他準備轉身回屋的時候,一聲咳嗽聲讓他停下了腳步。
“誰?”
男人的聲音不是很大,但是在這寂靜的夜裡足以讓人聽得清楚了。
可是那黑衣人只是抬頭看了一眼,也沒有說話。
男人明明聽到了咳嗽聲,斷定家裡是來人了,但是不知道對方在哪。
最後只能憑藉著感覺開始在院子裡四處轉悠。
可能是院子太小了,男人沒走幾步便看到了正扶著樹的黑衣男子。
男人的膽子也大得很,見到黑衣人不但沒有害怕,反而舉著油燈往前湊了湊。
“你受傷了?嚴不嚴重?我屋裡還有一些平時上山採集的藥材,我給你上點藥吧。”
男子說著便要拉黑衣人的胳膊,黑衣人也只是看了一眼沒有反抗。
任由男人拉著他緩緩地進了屋子。
十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