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要是讓他把這些虧損的糧草補回來,也是不切實際。
看著床上的人背影都好像消瘦了不少,他的心口那種刺痛就越發強烈。
明明他已經把這軍營弄得人心惶惶,為什麼他不是很開心。
明明剛開始他就想要完成這個任務以後,殺了江深。
可是為什麼現在他知道了江深時日無多的訊息,他這心裡還不是滋味。
早膳被送來了,比起以前米粥更加稀少,更有甚者,這米粥還有藥味,聞著就很苦。
江深實在是裝不下去了,睜開了眼睛,很是艱難地起身,“來了啊。”
軍醫把藥粥放在桌上看了一眼賀洲言,“將軍,把這藥粥喝了就好。”
江深:“……”
聞著就苦,不過他也不怕什麼藥苦。
江深被扶著洗漱完一會,藥粥也涼了下來,變得溫熱,江深眉毛都那樣皺一下,直接一飲而盡了。
賀洲言聞著那藥味,眉宇間蹙了蹙,這藥怎麼聞著怎麼有一些不對勁。
可是細想又想不出哪裡不對勁。
他從小喝過的大大小小的藥粥什麼的數不勝數,也是知道一些藥理的,這藥粥他總覺得哪裡不對勁。
江深把碗遞還給軍醫程剛,“以後能少喝粥就少喝點,糧草被燒,我餓一兩頓沒什麼,就怕將士……”
他滿臉的擔憂。
“把所有將領叫到營帳,此事必須馬上……咳咳咳。”
江深一時間咳的聽不出來,賀洲言連忙伸手去拍江深的背,“大哥哥……”
“無妨,快去。”江深看向軍醫程剛。
程剛看了看江深,腳步飛快地走開了。
江深顫顫巍巍站了起來,就要朝前營走去,賀洲,連忙扶著,“大哥哥可以休息的……”
他為什麼要這麼拼命,那些人能不能吃好穿暖和他有什麼關係。
“不用,我很好。”
他本來就很好,吐血不過就是咬破了舌尖加上提前準備好的血漿而已。
身體倍棒,吃嘛嘛香。
賀洲言扶著江深,眸色微暗。
他這叫很好,走路都沒有力氣,臉上雖然恢復了一些血色,可是看著依舊虛弱。
江深如此逞強的模樣讓賀洲言心中越發內疚。
他要是不那麼急,是不是就不會……
賀洲言把江深被扶到椅子上以後,江深讓他先進去。
不久,將領們都到齊了。
江深就這糧草一事說了許多,請旨的草書到了朝國京都,往返也是要幾天路程,加上要運輸糧草,那更加需要時間。
就算是去附近鄉鎮採買,也是有一些難行,畢竟軍中節儉,哪來的錢。
“現在還剩多少……咳咳糧草。”
江深基本上是說一句就咳一句。
賀洲言在裡屋聽著,手不由拽緊了拳頭。
這次的傷病皆是由他而起。
“最多還能維持……兩日。”
右副將李響終究還是說出了這個實情,這場大火燒了幾乎全部的糧草,燒的連灰都沒有了。
要不是還有一些糧草因為沒有搬來這邊營帳,不然就真的什麼也沒有剩下了。
“兩日也是好的,如果可以……咳咳,就派些人去野外採些果……子,捕魚獵物,我這就讓人快馬加鞭去往京都。”
差不多商討完畢以後,江深讓人給賀洲言準備好了早上的吃食。
雖然還是和以前一般,米粥饅頭鹹菜,但是這明顯就是最好的待遇了。
江深他自己都沒有吃,還給自己最好的。
他好像給自己的永遠都是最好的,不管什麼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