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奪取著他的呼吸。
趙東的腿掙扎著,雙手也掐在了陸衍的手上,想讓他鬆開。
於事無補。
趙東彷彿溺死在了陸衍的眼睛裡,他在賭場多年,在生死的邊緣徘徊,被打得最嚴重的時候,他以為自己會死,但他還是活了下來,但從來沒有一次,會像這一次一樣,讓他覺得,這樣接近死亡。
趙東查過了陸衍,在資料裡的陸衍,手段雷厲風行,是商業奇才,除了脾氣稍微有點爆外,沒有什麼人性的大缺點,但現在的他,和資料裡的他,像是兩個人。
現在的他,如同常見生死,視人命如草芥的人,根本沒把趙東的一條生命,當做命。
言喻對陸衍現在的反應也有些驚訝,轉念一想,陸衍或許是把對許穎夏的憤怒,都發洩在了趙東的身上。
眼看著趙東已經出氣比進氣少,一張臉發脹得可怕,她才伸出手,握住了陸衍的手腕,言喻睫毛翕動:“陸衍,你會掐死他的。”
趙東瞳孔睜到了極致。
陸衍抿緊了唇,側過眼眸,看了看言喻的眼睛,好一會,才鬆開了攥著趙東的脖子。
他一鬆手,趙東就倒回了床上,他嗓子卡著東西,他伸長了脖子,乾嘔著,仿若要把肺都咳了出來,拼命地用力地大口呼吸著,後腦勺是發脹的,缺氧的。
他像是一條被海浪打到了沙灘上的翻著白眼的瀕臨死亡的魚。
陸衍嗓音平靜,不動聲色地再次問道:“趙東,是誰找到的你?”
趙東一直乾嘔著,說不出話來,手腳無力。
病房裡很寂靜,趙東還是沒回答,其中的一個保鏢,注意到了陸衍的眼神,走了上前,面無表情地握住了趙東本來就已經斷掉的一隻手,在趙東驚恐的目光中,毫不留情地,再次擰斷了那隻手。
骨骼發出了令人毛骨悚然的聲音,伴隨著趙東的慘叫聲。
陸衍:“說。”
趙東冷汗涔涔,全身的肌肉都在顫抖,他嗓子像是破了個洞:“……我……說,我說……”
言喻心臟突突地,加快了速度。
趙東的聲音慢,像是蟲蛇帶著令人發毛的感覺,鑽入了陸衍和言喻的耳朵裡,他交待了一切。“是一個女人找到了我,她在賭場救了我,告訴我,我有一個姐姐,就是當年被我父母拋棄的那個姐姐,還給了我關於姐姐的一系列照片,就是你。”趙東看著言喻,他神情還有些驚魂未定,充斥著恐懼:“
我在底層太久了,我想要錢,我看到你有錢,就主動送上門了,可是我害怕你不認我是你的弟弟,這樣的話,我一毛錢都會拿不到。”
“這時候,我託其他人,幫忙找了下那個女人是誰。”趙東嚥了咽嗓子,手不受控制地顫抖著,他疼得齜牙咧嘴:“他們告訴我,那個女人真的就是許家的大小姐,所以我找上門了,許穎夏就說,我姐姐被閨蜜插足了,那個閨蜜就是南北,只要我動手打了南北
,她會給我錢,我也會因此被姐姐認回去。”
言喻攥緊手指,指尖掐入了掌心之中,傳來了真真切切的疼痛。趙東:“如果只是這樣,這一份的錢還不足以讓我去打人,因為我害怕,可是,又有一個女人找上門了,正在我因為又欠了賭場錢,差點被切斷手指的時候出現,她帶了一千萬給我,又威脅我,如果我不答
應,她就會讓人切斷我的手指。”
言喻睫毛顫抖,她語調艱澀:“那個女人讓你去找南北的麻煩?”
趙東狼狽極了:“不是,那個女人叫我想辦法弄掉南北肚子裡的孩子。”他瑟瑟發抖,“姐,你原諒我吧,我沒辦法的,如果不這樣做,我就會被剁掉手指的……”
他在床上挪動著,就要去抓言喻的手。
言喻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