飢,也能支援個四五天,關鍵是誰捨得殺了自己的戰馬?
張燕看了一眼有點情緒失控的部下,讓親兵把自己的寶馬拴在木樁上,論起大刀,一下就斬斷了寶馬的脖子。
大小頭領看到這一幕,頓時呆住了。張燕則是頭也不回,進入了軍帳。張燕的這匹戰馬,乃是大宛名駒,陪伴他已經走過了六年的風風雨雨,數次在死亡的邊緣將張燕帶離險境。
大帥的大宛馬都死在了刀下,其餘人等再也說不出其他話,只好安排人手殺馬。
呂布帶著四百多人駐軍小沛,透過拉壯丁、剿賊寇的方式,短時間內竟把隊伍發展到萬人左右。人有了,不能穿著麻布做成的衣服,舉著木棍作戰吧?怎麼辦?於是有人給呂布出主意:東海糜家,富可敵國。
初來乍到的呂布聽到這個訊息,不僅沒有露出歡喜,反倒是憂心忡忡。當年叱吒風雲的呂溫侯,如今為了區區幾幅鎧甲、幾把刀槍,向一地方豪強張口,呂布還真的拉不下臉來,最關鍵的是,既便張開了口,萬一人家不理自己怎麼辦?
幾番細思量後,呂布讓身邊的文書寫了一封姿態謙卑的書信,派魏續前往東海。
萁關前,軹關陘中,因為到了吃馬肉的地步,逃走、投降的黑山軍越來越多,到了昨日,張白騎、白饒兩人,率部投降了。
情勢發展到現在的模樣,張燕已經無力再去約束部下,只能眼看著一隊隊人馬離去,只有自己的嫡系部隊,還在堅守。
“燕帥,”王當來到張燕的大帳,輕聲說道:“夏侯蘭前來相見。”
黑山軍的斥候也不是擺設,對戰到今天,已經摸清了敵軍大將的底細。
“這是想要勸降來者,”張燕自嘲的一笑,“還真是有耐心啊。”
“夏侯蘭與燕帥同為鄉里,”王當說道:“見還是不見?”
“當然要見。”張燕道:“時至今日,黑山軍進無可進,退無所退,除了投降,還有別的路嗎?”
“夏侯蘭見過張將軍。”走進張燕的大帳,夏侯蘭不亢不卑的拱手為禮,“見過黑山軍各位統領。”
“你我兩軍對峙十餘日,”張燕臉上看不出一絲表情,“勝負未分,不知夏侯將軍前來所為何事?”
“為保全黑山軍十餘萬部眾性命而來。”夏侯蘭淡淡一笑,“於氐根等三位頭領已在懷縣城內做客,彎月谷三十餘萬婦孺皆已接到河內,妥善安置。”
“轟隆隆”,夏侯蘭的話如一道驚雷炸響,大帳內頓時鴉雀無聲。
張燕本來還想著提點不過分的要求的,這一刻心喪欲死,大腦一片空白。
“不知我軍降後,”王當率先反應過來,“燕帥如何安置?”
“兵貴精不貴多,一直為左將軍所堅持,”夏侯蘭侃侃而談,“黑山軍降後,當擇其精壯為兵,餘者或種田,或為輔兵。軍中大小頭領,盡皆量才錄用。至於張燕將軍,依舊統領精簡後的黑山軍。”
王當目視張燕,看到張燕微微頷首,便說道:“既如此,黑山軍上下,願意追隨左將軍左右,赴湯蹈火,萬死不辭。”
夏侯蘭並不接王當的話,只拿眼看著張燕。
張燕無奈,只得親口重複了王當剛才所言,夏侯蘭微微一笑說道:“張燕將軍,今後你我便是一家人了,同為左將軍效力。待我回到關城,便令士卒將糧食送出,你這邊安排接應便好。”
十日後,劉駒的親筆任命書到了河內郡。黑山軍精簡後,大軍三萬,更名為太行軍,張燕為平北將軍,陳宇為宣教使,其下陶升、眭固、白饒、雷公、李大目等人各領兵五百至數千不等。太行軍分別駐紮在太行山南邊四個陘道內的緊要隘口,整軍經武,待機而動。
黑山軍的問題終於畫上了圓滿的句號,泰山郡奉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