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女子說話確實有些大膽。
“你以為我的藥是誰下的?”陸凌雲睨了她一眼,冷聲道,“趙柔她亂了規矩。”
蘇扶楹倒吸一口氣。
她沒想到趙柔這女人為了睡到陸凌雲連禁藥都敢用!
在南國,不管是後宮還是朝臣內宅,哪怕是春色閣那樣的地方都不允許使用禁藥,這要是被官差發現是要下獄的。
蘇扶楹嚥了咽口水,好半天憋了句:“男色誤人啊。”
話音剛落,膝蓋上一痛。
陸凌雲鬆開了女孩的腿,躺正了身子:“睡覺,不得再小聲說孤的壞話。”
“噢。”蘇扶楹哪敢讓陸凌雲繼續,聽話地閉上了眼,沉沉睡去。
少女撥出的氣息輕緩,恰好落在陸凌雲的脖頸。
脖子上的肌膚被激起細小顆粒,那股酥麻的感覺直衝頭頂。
寂靜無聲的深夜中,蘇扶楹的呼吸聲落在陸凌雲的耳中顯得格外清晰。
不自覺,二人的呼吸變得同頻。
有些熱。
陸凌雲掀了被子。
他也不懂自己方才為何不直接要了蘇扶楹。
有那麼一瞬間,他的衝動要吞沒全部的理智。
但看到她紅潤的眼眸,又回過神。
還是不要讓無辜的女子牽扯進他的計劃,這兩次於她而言已經是極不公平的了。
月色掩入雲層,等天光刺穿黑夜,京城中風起雲湧。
陸凌雲的太子之位,被廢了。
趙柔父親得知女兒受了委屈,心疼的不行,在朝堂上聯合了眾朝臣逼著聖上廢了陸凌雲。
以當今太子無後為由,身殘難堪南國重任,一通言論下來,陸凌雲成了廢太子,而二皇子陸凌澈成了被擁護的新太子。
這天,
陸凌雲被阿布推著輪椅回了東宮,偌大的院子站了好些人。
最前頭站著的就是趙奉儀。
她身側的丫鬟已經將行囊都收拾好了,將一紙和離書扔到陸凌雲跟前,紙張恰好落在男子腳下,低頭就能瞧見。
女子高揚著腦袋,囂張蠻橫地說道:“和離吧。”
“當初要不是看你是太子,我才不樂意嫁給一個殘廢呢,現在你連太子都不是,身體還不行,我爹爹和孃親都不樂意看我跟著你受苦。”
陸凌雲神色淡然地聽著她的話,彎腰撈過那張紙的時候本就有些吃力,不巧,又吹過一陣風,恰好吹到蘇扶楹腳邊。
女孩蹲身拾起,將紙張攥在手心中。
“給本王。”
蘇扶楹聽著他口中的自稱變化,心中一抽。
不知道為何,他此刻的平靜反而讓她更心疼。
明明他落到如今的地步都是為了南國,可到頭來卻是南國的朝臣先棄了他。
阿布被趙柔氣炸了,指著她的鼻子大罵道:
“你這個醜女人,你以為我們王爺想要娶你?!要不是你娘自己求皇后娘娘要將你送進來,你連見我們王爺一面都難!”
趙柔年歲不小,長得也是平平無奇,甚至有些不堪。
這會兒被阿布罵長得醜,簡直就是在打她的臉。
氣呼呼地咬著牙道:“我是何等身份,你又是什麼賤奴!這裡哪有你說話的份?王爺手下教的奴才可真是好大的口氣。從前有太子的身份護著你,由你胡作非為,日後你不過是閒散王爺手下的一個廢奴才,可收斂著些脾氣,別得罪了哪位貴人,到時候你家這位坐輪椅上的主子可護不住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