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屈膝送行,隨後賓客盡數散去,跟隨腳步去了前頭的宴席。
蘇扶楹幾人落在後頭,她剛要跟上去,便被許從城叫住。
“你放才為何開口。”
毫無感情的問話,便是同陌路人說話也不該是這樣的態度。
“夫君覺得我不該開口嘛?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來者是客,自然不好在長公主府鬧出矛盾。”蘇扶楹輕聲回著,雙手交疊著搭在身前,因為剛剛行禮,衣袖朝後縮了些。
青紫的撞傷在手背上格外刺眼,好似一塊無暇美玉多了條裂縫。
許從城瞧見了,微驚地皺起眉頭,詫異地看向她。
這傷,莫非是昨夜被他的房門所傷?
心中劃過一抹異樣。
正欲開口,衣襟被楚婉兒扯了下,女子嬌蠻地拉著他朝前頭走去,撒嬌道:“從城,我的琴該如何是好?一會兒我還要當眾演奏呢!”
許從城思緒被打斷,微微低俯著身子靠近她,好似這樣更方便聽清楚婉兒說的話。
輕笑著回道:“一會兒用我那把琴,可好?”
“那好吧。”
二人的聲音傳遠,蘇扶楹怔怔地望著,等到那兩具身影徹底消失在視線中,少女臉上落寞的神情收斂,漂亮的眸子中只剩下冷漠。
難過嗎?從前也許會,但現在看到許從城與楚婉兒故意在她跟前親密,她只覺得胃中一陣反胃。
“夫人,咱們也走吧。”桃紅擔憂地看著蘇扶楹,小聲提醒。
被自家夫君冷待,這無疑是在打蘇扶楹的臉。
這世道對女子本就不公,她家夫人沒了孃家庇護,如今還被夫君冷落,這往後的日子可怎麼過啊?
桃紅無聲地嘆了口氣,心想著對這個可憐女人再好一些。
殊不知,她眼中的慘女人正聽著腦海中的系統播報。
就剛剛那一下,許從城的好感度有了變化,變成了40。
蘇扶楹冷笑著勾了勾嘴角,這麼容易就發生變化,這個男人的愛屬實太廉價了。
倒是謝雲驍的好感值,不增不減。
沒有因為她的‘不識好歹’,拒絕幫助倒退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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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公主設宴,庭院內佈置的奢華,哪怕是院中開著的芍藥也是嬌豔欲滴,極為名貴的品種。
“美景佳餚,倒是少了些絲竹管樂,不知京中哪位貴女願意就此獻上一曲啊?”長公主依靠在椅背上,姿態愜意,纖纖玉指搖曳著杯盞,一顰一笑盡顯嫵媚。
那雙鳳眸饒有趣味地掃過底下坐著的蘇扶楹,方才她都從侍女的口中聽說了,他這位不解風情的皇帝弟弟,破天荒為一名女子開口說話了。
更驚奇的是,還是臣婦!
有趣,有趣極了。
長公主紅唇微啟,正要點蘇扶楹的名字,另一頭的楚婉兒主動站了出來,走到院落中央,主動說道:
“臣女不才,願為陛下、長公主奏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