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扶楹也知道自己到了東珠,再逃出去沒那麼容易,只好乖巧地點頭應下。
白日,她帶周落在東珠國各處亂逛。
夜晚,她陪母后用膳聊天,看著母后給腹中的孩子織著虎頭帽。
除了聊天的內容變了,一切都好像回到了她未出閣的時候,無憂無慮。
可等到夜深人靜時,蘇扶楹還是會望著北邊的天。
“裴玄…我好想你,你呢?”
軍營。
氣氛格外凝滯。
裴玄沉著臉坐在位置上,看著手下統計呈報上來的軍糧數量,陷入沉思。
北部關在西高一月的據理力爭下終於搶了回來,但是,城內屍橫遍野,幾乎屠城。
且,軍內傷兵不在少數,藥物、軍糧全都告急
他給西高寄回去的請求已經半月有餘,朝中交代讓東北軍營的楚家支援,可過去一月楚家遲遲未有動作。
再這樣下去,恐怕還不等突厥再次進攻,裴家軍要先廢了。
外頭計程車兵突然闖入:
“裴將軍,這是京城寄來的加急信件,您快拆開看看。”
裴玄瞧見上頭的字跡,認出高青青的。
她給自己寫信,莫非……
裴玄不敢耽誤,立即拆開。
瞧清楚上頭的第一句話,男子嚯得站起身。
“胡鬧!”
扶楹竟然偷偷跟著周落來找自己!
從京城寄到北部,最快也要十日。
扶楹還懷著身孕,約莫也要再過半月才能到。
半月後,怕是戰事最吃緊的時候。
裴玄再看下去,瞧見扶楹被周落帶去了東珠,懸著的心才狠狠地鬆了一口氣。
突然,男子腦海中閃過一瞬亮光。
“東珠……備紙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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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扶楹那日照例與周落在御花園散步,路過涼亭時恰好聽見皇后同底下人交代:“此事絕對不可與公主透露,否則小心你們的腦袋!”
聽到這句,蘇扶楹心漏了一拍。
能有什麼事要所有人瞞著她,除非是與裴玄有關的。
周落也意識到,想要阻撓,卻被蘇扶楹繞開。
她也不懂,這懷胎八月的孕婦怎麼身手還能如此敏捷。
“母后,是不是裴玄出事了?”
皇后被突然冒出來的蘇扶楹嚇了一跳,對上週落無奈的眼神,她也嘆息了聲。
屏退周圍的侍從,壓著蘇扶楹的肩膀先讓她坐下。
思索再三,緩緩開口。
“楹楹,你先別急,確實是裴玄出了事,準確來說是整個裴家軍都不太好。”
這話一出,蘇扶楹與周落二人同時一頓,前者更是連呼吸都忘了。
她怔愣地看著母后,等她的下文。
“西高朝廷下令讓東北的楚家軍支援糧草,可楚家軍拖了半月還沒有動作。想來是指望不上楚家了,所以裴玄才會給東珠國寫信求助。”
“東珠與西高本就是一體,裴玄又是我們東珠的駙馬,他有難,東珠自然要幫。
“不告訴你是怕你擔心。”
皇后怕蘇扶楹多想,索性將信件交給面前二人。
蘇扶楹與周落兩顆腦袋立馬湊到一塊,仔細研讀。
“信上也說突厥軍已經被逼退至北線,戰況就目前而言還算可以,但誰都說不準楚家在這中間到底圖謀何事,所以母后與你父皇的意思是除了送去糧食與藥物,還要支援救兵。”
“但是……”東珠皇后接下去的話沒說完,意味深長地看了周落一眼。
後者立馬明白,拱手跪下。
“周落身為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