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蘇扶楹沒想到許從城會在他和楚婉兒的大喜之夜,出現在她的院落中。
女子已經洗漱完畢,滿頭華髮如綢緞般披散在身後,烏黑亮麗。
素白的寢衣,輕薄的面料覆蓋著女子曼妙的身姿,她就這樣坐在軟榻上,拘謹又抗拒著許從城的到來。
桃紅也站在屋中,緊盯著許從城,生怕他做出什麼傷害蘇扶楹的事情。
許從城輕咳了聲,示意桃紅出去。
後者置若罔聞,直到蘇扶楹開口:“桃紅,你先出去吧。”
“夫人……”桃紅不願,緊抿著唇抗議。
晚上這許家人的操作可是讓她一個婢女都徹底寒心,竟然想要把她家夫人送給晉陽侯,只是為了送大姑娘加入侯府!
她夫人可是活生生、有血有肉的一個人啊!
“出去吧,我同主君說說話而已。”蘇扶楹淡淡地說道。
這話落到許從城耳中,男子囁喏著嘴唇,沒有開口。
只是說說話,這是不準備讓他留宿的意思。
桃紅離去,房門口響起門板闔上的聲音。
許從城醞釀許久,剛要開口,被蘇扶楹打斷。
“主君是準備把我送給晉陽侯嘛?”
女子轉過頭,平日裡那雙看向他滿是嬌羞的眼眸此刻黯淡無光,眼皮有些腫,顯然是哭過了。
許從城喉嚨一哽,艱難開口道:“沒有!我怎麼對你做出那種事,我答應過太傅,要好好對你的。”
這話說得許從城臉上臊得慌。
第一次覺得自己這麼心虛。
說要好好保護,可從蘇扶楹嫁進許府以來,幾乎日日都在受委屈。
尤其今夜陳氏那番話,還有楚婉兒的操作,全都在把她往絕路上逼。
正是意識到她受了許多委屈,所以他才會心中煩悶,晃悠著就不知不覺走到了她的院子。
許從城還想著怎麼寬慰蘇扶楹,女子突然起身,撲通一下跪在了他跟前。
蘇扶楹深深地埋著腦袋,字字啜泣地懇求道:
“主君,求您放我一條生路……從前是我不識好歹,挾恩圖報嫁進許府,今後我不敢再有妄念,您就當我是府內無關緊要的閒人,別將我送去侯府,求您了……”
許從城像是被這番話釘在原地,看著身前女子顫抖的肩頭,一顆心彷彿被一隻大手掐得喘不過氣。
她說她對自己不敢有妄念,他與扶楹何時到了這副田地?
他依稀記得在蘇府初見這位姑娘,她雖不愛說話,可眉眼間卻有小女郎的靈動。
她給自己送吃食,給自己縫製香囊,怯生生的愛意如今都沒了嗎?!
許從城猛地蹲下身,撈過女孩的肩膀,有些急切地去看她的眼睛。
“沒了……沒有了……”
那雙漂亮的眸子被他蹉跎的沒有了愛慕,如今只有恐懼與排斥。
許從城像是沒辦法接受這一切,逼迫著說道:
“扶楹,你叫我什麼?你應該叫我什麼?!”
“主君……”
“不!你要叫我夫君才對!我是你的夫君,我不會送你離開的!”
許從城雙目猩紅,整個人陷入某種執拗。
他拉著蘇扶楹的胳膊,半拉半拖地將人拖到寢殿的床榻上,不顧身後蘇扶楹的抗拒。
“不要……不要!”
“你我二人已是夫妻,有夫妻之實又如何?!”
他從未像今夜這般對蘇扶楹有慾望,他想要佔有她。
他的女人,憑什麼被別人佔有?!
大手扯開衣襟的剎那,房門被急促地敲響,門口傳來丫鬟的喊叫:
“主君!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