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扶楹被周晴帶去廂房換了條裙子,出來時,只見院落中空無一人,連等在門口的桃紅都不見了。
今日發生太多事情,她雖欣喜許從城被貶官,楚婉兒名聲盡毀,但到底身子弱,著了涼,此刻說話都帶著鼻音。
“桃紅,桃紅。”
蘇扶楹在院中輕聲喚著,嗓子有些癢,輕咳了幾聲,腦袋有些昏沉。
她想去走廊上歇一歇,一轉身,險些撞上身後男子的胸膛。
龍涎香。
蘇扶楹顧不得抬頭,趕忙往後退了一大步,頷首行禮道:“臣婦不知陛下在此,有失禮數還望陛下莫怪。”
男子眼眸幽深,一眨不眨地盯著女子的發頂。
從他的角度看去,只能瞧見蘇扶楹光潔圓潤的額頭,纖細彎彎的眉毛,睫羽濃密捲翹,此刻因為慌亂輕顫著。
從女子身上發出的清香更是散佈在每一口呼吸中,直直地往他的鼻尖鑽。
是他魂牽夢縈的味道,比他夢中的香氣更加清新曼妙。
“許夫人並未抬頭,又怎知曉是朕?”
謝雲驍勾著唇反問道,本被拉遠的距離,被他一步拉近。
遠遠瞧著,蘇扶楹的腦袋幾乎是抵在男子的胸前。
蘇扶楹想要後退,沒想到他似乎是料到了自己的動作,更快一步地搭上了自己的腰間,桎梏在他胸前,無路可退。
“陛下!”
蘇扶楹驚慌失措地抬起頭,下意識地抬手抵住男子的胸膛,那雙澄清的眸子顯然被男子眼中的佔有慾驚到,閃爍著移開。
“陛下……自重。”
謝雲驍明顯感覺到自己懷中的女子身子都在顫抖,心裡又軟又心疼。
許從城那樣對待她,難道她還要回到許府不成?!
男子心中一凜,鬆開手臂,挪開了些許距離,卻依舊不肯放過她。
故意將懷中的香囊取出,裝作毫不知情的模樣問道:
“聽聞蘇姑娘外祖家在江南,朕今日在侯府後院的草堆中意外瞧見這香囊,這上頭的繡法瞧著陌生,不如蘇姑娘幫朕瞧一瞧,是不是江南才有的?”
蘇扶楹朝男人手中看去,呼吸一滯,臉上所剩不多的血色盡數褪去。
這香囊是她親手做的,從布料到繡紋再到香料,全都是她親自挑選的,沒有人比她更熟悉。
後院的草堆中……
此物出門前還在許從城的腰間佩戴,再結合楚婉兒先前說得話,蘇扶楹很難不往那處想……竟是這般難以忍受嘛?在侯府中都要偷情!
謝雲驍瞧見她的臉色,明白自己的目的已經達到了,便將香囊收回懷中,笑道:
“蘇姑娘是蘇太傅之女,必然聰慧伶俐,有些話朕不必多說你也應該能夠明白。”
“蘇太傅也曾教習過朕一段時日,見他孤女被這般欺辱朕於心不忍,你若想通了便將拿著這支玉簪來來尋我,朕給你時日考慮,但你要知道,朕的耐心不多。”
說完,蘇扶楹髮髻一沉,那支從前被她退回去的玉簪又被插了回來。
蘇扶楹震驚地抬起頭,驚愕地看著眼前人,輕聲呢喃道:“那日的粥,是你?”
謝雲驍挑了下眉梢,並未多說,反而扯開話題說道:
“蘇姑娘以為,何為重謝?以身為謝禮可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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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扶楹不知道自己是如何被謝雲驍放過的,等桃紅找到她,她整個人都有些恍惚。
腦海中系統的提示好感度不停閃動,許從城的好感度變成了80,這其中怕是愧疚佔更多。
而謝雲驍的,竟然也達到了30,這對一個薄情寡義的帝王來說確實不少,畢竟他對太后也才60.
前世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