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扶楹震驚地看著謝雲驍。
男子堅定的聲音傳入耳中,好似一道驚雷,將她本就不算清醒的腦子瞬間炸蒙。
兩隻眼睛瞪得大大的,紅唇微張,難以置信地看著對方。
山谷間還有回應,那句‘跟朕回宮’如魔音纏繞在耳側。
謝雲驍在等蘇扶楹的回應,女子愣了許久低垂下腦袋,這才緩緩開口問道:
“陛下……為何對我屢次施以援手?我與陛下以往並不相熟。”
從初見到現在,謝雲驍對自己就很不一般,作為一個臣婦,她應該誠惶誠恐。
蘇扶楹揣度著君心,不敢立刻答應,她若應得太乾脆,進宮之日也就是她進入另一個死囚之時。
不知為何,聽到蘇扶楹這麼問,謝雲驍一點也不生氣。
反而更加覺得眼前的女子是心性純良之人。
她沒有因為自己是帝王,便迫不及待的答應。
謝雲驍思忖片刻,決定誠信相告:“不瞞你說,朕自幼便有隱疾,凡是嗅覺異於常人,凡是近身的女子朕都能聞到惡臭。”
“這也是為何朕身為一國之君,後宮中人卻屈指可數,子嗣更是沒有。”
“而你,你是讓朕第一個沒聞到臭味的女子,那日在許府初見朕方知世間女子竟有如此清新芳香。”
這樣說蘇扶楹倒是能夠理解,瞭然地點點頭。
“可我到底是許從城的妻子,所以進宮一事……”蘇扶楹還未說完,便被謝雲驍打斷。
“扶楹,昨日許從城已經向外宣佈許夫人慘遭山匪劫持,墜落山崖,死了。”
“你若不信,等晚些時候我帶你去許府瞧一瞧,府內上下都已經在籌備白事了。”
若說蘇扶楹之前還有一絲僥倖,此刻是徹徹底底的沒了心思。
許從城竟然連找都沒有找過她,便要迫不及待地將她下葬。
草堆上的女子臉色白得近乎透明,好似下一瞬就要暈厥。
謝雲驍雖心痛,卻不得不告訴她這樣殘忍的真相。
只有她徹底對許從城死心,他才有可能!
他不僅想要這個女人的身,還想要她的心!
她給許從城親手縫製的香囊日日被他佩戴在身上,一邊貪戀著這個女人的溫柔,一邊想到這份溫柔是他偷偷撿來的,便對許從城充滿嫉妒!
他那樣的人渣,怎麼配擁有扶楹這樣好女孩的愛意!
謝雲驍攥緊了拳頭,壓下心中肆意生長的嫉妒,忐忑地等著蘇扶楹的回覆。
就在他以為蘇扶楹要說話時,女子眉頭一皺,腦袋無力地朝一側倒去。
“扶楹!”
謝雲驍再不顧女子的避嫌,大步一邁走上前,將蘇扶楹撈到懷中。
這一碰,男子大驚失色。
“怎麼這麼燙!扶楹,你別睡,你醒醒!”
蘇扶楹吃力地撐著眼皮,意識模糊中還想著推開謝雲驍的懷抱,可手臂沉地彷彿灌了鉛怎麼都抬不起來。
“你想說什麼?你說,朕聽著。”謝雲驍瞧見蘇扶楹嘴巴囁喏,便湊近去聽。
女子細弱地說道:“陛下……臣女身份卑微,恐不配陛下奢愛。”
“這都什麼時候了!朕說你配你就配!”
謝雲驍急得不行,懷中的女子燙得驚人,生怕再這樣燒下去,人就要沒了。
“你只需要相信朕,其餘的事情都交給朕處理!”
男子義正言辭地說著,字字清晰堅定地落到蘇扶楹的耳中,炸得她頭腦發矇,怔怔地看著眼前的男子愣神。
許是她此刻真得太難受。
許是從未有人如此溫柔待她。
亦或是謝雲驍眼中的擔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