婷兒和尺兒不由對望一眼,懊喪地坐了下來。
金碧良卻突然道:“薛樓主若是為了搭救何天香跟田大人而把自己搭進去,還不如不去!”
怒道不由吼道:“放屁!你若怕了,大可不去!”
薛沉香卻朝怒道一擺手,止住他的話,雙目緊緊盯住金碧良道:“金兄既出此言,必有良計!”
金碧良卻呷了一口茶,看了怒道一眼,緩緩道:“這是實力的對比問題,我又有什麼良計?只是本幫總壇遭毀,家父已率同門下八大高手晝夜兼程急追天冥老怪,現在大概也快到了浙江境內了吧!”
薛沉香不由面上一喜:“真的?”
金碧良點點頭:“我可以試著說服家父幫你們一次,畢竟,我的命是你們救的。”
“開門揖盜之舉,我看不好吧?”赫天南不由小心翼翼地道。
薛沉香卻深吸了一口氣揚聲問眾人道:“可是,現在咱們還有什麼別的選擇嗎?”
眾人不由低了頭,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卻誰也不出聲反對,看來這次的行動也只有以金碧良作為中間人利用天冥宮與天殘幫的矛盾才能有那麼一點兒的希望了。
“他們什麼時候能到達這裡?”薛沉香轉頭問金碧良。
“最遲後天早上!”
“好!後天中午,劫籠救人!”薛沉香大聲道:“大家有沒有信心!”
“有!!!”聲震屋瓦。
“龜兒子!只要大夥兒都有這股勁兒,後天就算金萬里那批王八蛋們不來,老子也照樣要去!”怒道第一次覺得自己的耳朵也要給人震飛了,忍不住低聲道。
小橋流水今尚在,血淚紅唇暗故園。
故園小築,一個面目黝黑的年輕人正在看兩封要求同時同地卻是不同內容的拜貼。
突然,年輕人站起、伸手、床下是一隻破舊的箱子,開啟、是一把鋥光瓦亮的長劍,無鞘!
劍已別在腰上,他開門。
“秋遠,求求你,不要去!”門開處,是一個形容憔悴,滿面是淚的弱女子,雙手緊緊把著門口。
年輕人緊閉著嘴唇,擠出門外。
“你知不知道,這一去,你就再也回不來了?”弱女子哭叫道,手上有血滲出。
年輕人不回頭,依舊往前走,腳步聲沙——沙。
“難道為了我,你就不能不去嗎?!”弱女子彎著腰,雙手招著胸口看著他筆挺的背影哀求道。
年輕人的身子猛一震,但腳步依舊邁了出去,沙——沙。
“好!以後你就永遠永遠不要再來找我——!”弱女子絕望地喊著,癱倒在地上。
年輕人的腳步依舊,沙——沙。
背後有火光亮起,是故園;背後有女人悽烈的狂笑聲響起,是故園;但年輕人依舊不回頭,腰板挺得筆直,沙——沙。
日已暮,殘陽如血……
夜裡,野外,篝火熊熊,鐵籠邊,天冥老怪等人都已睡熟了,一條黑影蒙著面悄悄地向正在重傷熟睡著的何天香與田大人摸來,手中的尖刀在篝火中閃爍著奪目的寒光,已經近了,黑影緩緩地舉起了刀,雙目中流露出詭毒的笑容,猛地一刀紮了下去,突然,黑暗中一條黑影閃出,一把就牢牢地抓住了他的手腕。
“你……”舉刀的黑影不由驚呼道,眼光中露出駭然的色彩“別出聲,跟我來!”第二個黑影牢牢地握著他的手腕壓著嗓子道,兩條黑影又悄悄地消失在了黑暗之中。何天香卻突然睜開了眼,盯著兩人消失的地方,發出一聲不屑的冷笑,遠處,三爺和天冥老怪的眼睛也在黑暗中閃爍著諷刺的寒光,夜更深了……
第三天的中午豔陽高照道上行來一長串的人馬,中間是兩隻鐵籠,一大一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