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半分氣力。我在小築中夜夜空琴流紅,對晚傷景,可除此之外,我又還能說些什麼?我又還能做些什麼?十年了,遺夢有愧,遺夢有愧啊!“周遺夢邊說邊泣道。
何天香也不由熱淚滿眶,輕輕道:“對不起,我只是隨便問問,卻勾起姑娘這麼多傷心的事情。”
周遺夢搖搖頭:“其實,這些話已經憋在我心裡好久了,就是現在不說,將來也一定會說的,你也不用太介意!”說著眼圈一紅,竟似又要落淚。
何天香不由忙道:“周姑娘,緣孽天定,這本就不是你一個人的錯,你又何必太放在心上?更況且,你的四位師兄也不一定會在外為惡;而且咱們明天也就出去了,萬一你的眼睛能夠重見光明,你又何懼他們?再說了,既便你真的無能為力了,不還有我嗎?不還有千千萬萬的正道俠士在嗎?多行不義必自斃,他們若真是作惡多端,哪天遭雷劈了也說不定,姑娘此時又何必過於悲觀呢?”
一句話倒把周遺夢說笑了,不由道:“何公子可真會安慰人!”卻又嘆道:“倘真的不行,我會把師父的‘湘妃竹簡’交給公子,由公子代遺夢了卻心願。”
何天香大驚,連忙道:“姑娘就饒了我吧!不就是剛才桌上那本書嗎?一大半的字我都不認得,又如何看得?”
周遺夢隨口笑道:“我是看得的,到時我教給你!”
“你若真能看得,又何必再用來教我?”何天香不由暗歎一聲,卻笑道:“徜若真等到那一天,你我和你四位師兄都老的躺在床上走不動了,教給我又有何用?”
二人不由一起輕笑。
十三林外。
馬蹄急翻,四匹黑馬來勢如電。
突然,姬慶芳一勒馬韁問後面的勾魂銀箏馮立安道:“馮師弟,前面是什麼人?”
馮立安也一勒馬,這才看清竹林外不知何時已坐了一個黑衣女子,正在倚竹而睡,大概昨夜睡得過遲,對於四騎的來到竟一無所覺。
馮立安不由道:“我也很是面生,待我問問他!”立即叫道:“哎——你是誰?在這裡幹什麼?”
黑衣好這才睜開眼,瞟了四人一眼,低低地道了聲:“等人。”便自又睡去。
“是不是小師妹?”血手玉簫和志祥問道。
馮立安搖搖頭:“我看不像,小師妹的眼睛是看不見的!”
卻陡聽姬慶芳怒道:“哪個是你們小師妹?小賤人就是小賤人!”“是是是!她是小賤人,咱們哪有這樣的小師妹,要不是她,咱們也不會被老傢伙趕出來!”馮立安忙道。
姬慶芳這才怒火稍息,恨恨地道:“當年若不是這個小賤人,老傢伙一定會把那冊湘妃竹簡和那張湘妃竹琴,傳給我了。待會兒我抓到她,非把她碎屍萬段才能消我心頭之恨!”
銅鈸宋新根自後趕來笑道:“那小賤人目不能視物,又不會武功,能跑哪裡去?還不是手心裡的柿子,咱們想怎麼捏就怎麼捏?”
“嗯!”姬慶芳臉上浮現出惡毒的笑容,卻突然臉色一寒道:“咱們要辦正事,先把這個丫頭弄開這裡!”
“這個好說!”馮立安跳下馬來笑道,幾步跳到黑衣姑娘面前,一把向姑娘的脖子上提去,笑道:“嘿嘿,小姑娘,咱們要辦正事,你先到一邊歇著去!”
突然,那黑衣姑娘秀目電睜,左手猛地一抬橫切,啪!馮立安一時大意,只覺右手手腕骨痛欲折,忍不住驚叫一聲,跳開一步。
姬慶芳等見黑衣姑娘出手如電,竟是一流高手所為,不由都吃了一驚,跳下馬與馮立安站成一排。
黑衣姑娘這才從地上緩緩站起來,冷冷道:“本姑娘與各位素不相識,我走我的獨木橋,你們走你們的陽關道,為何要犯我?”
馮立安暴跳如雷叫道:“臭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