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父,其實······這小子可以不殺。”
“怎麼?”獨孤冷月猛地轉過身來,說道:“你敢壞我規矩?”
“弟子不敢!”冷月暈說道:“師父,這小子雖然怕死,倒也不是一無所用。”
“噢?”獨孤冷月說道:“有何用?說來聽聽。”
魏荊天心知這個小師妹有計有藝,可不同於尋常女流,將有大文章。事不關己,他懶得參與,便看也不看閉上眼睛繼續大悟。
冷月暈說道:“我們冷月宮不能收他,但白蓮教可以。那樣,他便可以不做死人,也不能算作外人,若方法得當,還可以將他做為自己人,讓他為我冷月宮所用。”
一股暖流衝破了冰封。獨孤冷月的臉上露出了一抹微笑,笑的那麼深邃,那麼悠遠。她輕輕點頭說道:“好!你去把他安排在蓮社堂,湊空指點他幾招武功就是了。”
冷月暈欣然領命。
······
事忙覺日短,無事嫌時長!崔成還未正式拜師,到泰山後便不能像其他弟子一樣練武,又被囑咐不得到處閒逛,這真是讓他感到了生平未有過之無聊,之寂寞。他天天望著山門,翹首以待,好不容易熬過了四五日。
第六日,天近傍晚,山下遠遠走來三個人影,當先一人蹦蹦跳跳依稀是林天鴻模樣。“嗨!來了!”崔成大喜,忙迎了下去。數日的煩悶一掃而光,向張若虛和王克勉行禮、問好,扯著林天鴻便往山上拽。他侃侃而談,儼然主人般介紹山上風貌和觀中氣象。
到了晚上,二人同榻而眠,想到明日就要正式拜師,皆激動不已,聊起日後光景,更是意氣風發,激情滿懷。及至三更後,二人才心潮平復,朦朧睡去。
第二日,鐘鳴如龍吟,穿雲入霄,山林為之動容。
林天鴻一個軲轆爬起,喊道:“崔成,快起來,睡過頭了。”
二人匆匆洗臉、梳頭,換上分發的道服,跑了出去。
只見:五脊重簷廡殿,金黃琉璃瓦頂,銅鑄鴟吻、戧獸,雕樑畫棟好不氣派,真彰顯江湖大派威嚴。晴天朗日之下,金光璀璨,蔚為壯觀,偶有鶴群當空掠過,鳴如天籟,越脊繞樑,頗昭示仙山寶剎清韻。
校場上數百名身形矯健的弟子訓練有素,循序湧進,有江濤拍岸之勢,卻不聞紛沓凌亂之聲。月臺左側七七四十九名弟子,身著杏黃道袍,佩劍而立,微風徐徐之下盡顯不凡氣象。夏克謹、王克勉、劉克言、徐克行皆在此列。
林天鴻和崔成被引領過校場,登臺階,上月臺,進大殿,緊張卻不慌亂。
殿內設有四個軟榻,中間偏左的榻上坐著泰山派掌教真人齊若衝。他鬚眉皆白,垂如銀幔,雙目精光內斂,一派仙風道骨。挨著他的左側坐著溫和含笑的張若虛。另兩個軟榻空著,定是為另兩位真人備的。
林天鴻和崔成上前躬身行禮。
齊若衝一覽之下,神色大悅,鳳目微合輕啟,向張若虛會心一笑,說道:“好個後生!難怪張師弟讚不絕口。”
張若虛輕輕點頭,捋須不語。
忽然,傳來一陣嘹亮的鶴鳴。一個道童進殿稟報:“稟掌教,碧霞宮金真人駕到。”
齊若衝說道:“快請進。”他和張若虛起身走到門外迎接。
只見,群鶴翩然盤舞,引嘯而去,一片碧雲彩霞飄然湧來,風華迤邐,氣象萬千,直如靈霄仙子從天至,恰是瑤池玉女下凡來。
先來到的是二十一名年輕道姑,俱是身著粉衫翠裙,裙上刺繡著鮮豔奪目的蓮葉荷花。她們衣帶飛飄,仙降月臺,掀起一團沁人的芬芳,在中間站定躬身施禮,齊聲說道:“弟子拜見掌教真人,拜見張師伯。”
齊若沖和張若虛含笑點頭後,眾女道立身於月臺右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