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來撒的時候知會崔成。
“哎呦!不好,我可有些憋不住了。崔成你怎麼還不撒尿?你不撒不要緊,我不撒也不要緊,但你不來救我,可要壞了事嘍!······”
“該死!該死的趙四、孫五,只知道吃!連頭也不抬一下,見了吃的,比見了爹孃還要親。怪不得做了這麼多年小廝還是不入流,若不是本公子美言,只怕你們還要在二門外灑掃呢。忘了洪公子是怎麼對你們的了?你們吃吃喝喝,不讓我一下也就罷了,竟然連看也不看我一眼?雖然我現在不是洪公子了,但我還是我啊,你們用不著這麼冷酷吧?好歹看一眼啊!······”
林天鴻像哀怨的婦人般埋怨、憤慨。
趙四、孫五視他不見,茶喝的哧溜溜直響,瓜子皮混合著唾沫被噴的如雪紛飛。終於,孫五仰頭打噴嚏的時候 看到了林天鴻極盡誇張的擠眉眨眼。真感謝他這個噴嚏!雖然遲了些。
孫五可不再是往日低三下四的嘴臉,他趾高氣揚,滿臉不屑,奸猾地“嘿嘿”冷笑,說道:“洪公子,洪天臨是吧?呸!憑你也配做公子爺?你不是會功夫嗎?你不是跑得快嗎?你再耍耍、跑跑看?五爺我一刀不劈了你?”說著,他虛劈了一刀。又說道:“等著吧!一會兒少爺第一個不饒你。”他似乎覺得自己終於擔了大用,終於可以揚眉吐氣了,得意的樣子簡直不可一世。
孫五裝腔作勢,人模狗樣地抖足了威風,向趙四努嘴奸笑,晃著白刀片子坐回了檀木太師椅,翹起二郎腿,繼續喝他的蓋碗茶。趙四誇張地噘嘴吐飛了一片茶葉,冷臉笑看,懶得說一句話。
他們的舉止令林天鴻大感驚訝,前後不過一頓飯的功夫,他們竟能脫胎換骨變作如此模樣,真是大開了眼界。他真想跳起來打他們個屁滾尿流,滿地找牙。可是他自己現在連一根手指都動彈不得,他們不打他,他就阿彌陀佛嘍。幸好餘威尚在,他們不敢亂來。
房外的喧譁漸弱漸止,崔相鰲朗聲說道:“承蒙諸位英雄賞臉,同來慶賀家母大壽,我兄弟二人感激不盡。還有一件大事,想必諸位已有耳聞,崔二也就不再羅嗦。武林公敵,大惡人魏荊天現下就藏身在我府中閒院,已被我們嚴密控住。今日請諸位一同做個見證,我們崔家要為武林除害,殺此老賊······”
他的話慷慨激昂,正氣凜然,還未說完,便已掀起軒然大波,引起群雄憤慨的共鳴。院中驚愕、稱頌、呼喝不止。
崔相鰲發出的信帖中並未點明是要殺魏荊天,只在給漕幫和陸同章的信中稍有提及,連交好的張若虛都未曾告知,是以來會的群雄都只知崔府欲借慶壽之機殺惡立威,卻不知是要殺誰?有什麼可惡之處?這一聽聞要殺的惡人是五毒鬼手魏荊天,無不一驚動容。
張若虛自也是出乎意料,心道:“難怪尋他不著,原來是藏身在此。”他正想問林天鴻的下落,卻被群雄指責、喝罵魏荊天的聲浪蓋過。
有人說道:“魏老賊十年前殺了我門中弟子,我今日定也要補上兩刀······”
有的則嚷道:“他的弟子殺了我的兄弟,盜了我的財寶,這筆賬自要算在他的頭上······”
還有的人喊道:“尹一鳴搶走了我的小妾,也要找他算賬······”
······
群憤激昂,叫囂聲此起彼伏,如驚濤駭浪。
林天鴻實在弄不明白魏荊天怎會招惹出這許多仇家,該不會是牆倒眾人推、落井下石吧?只聽到喧雜的叫嚷聲中夾雜著稀里嘩啦的兵刃碰撞聲和腳步聲湧了出去,院子裡變得一聲不響,有些死寂。房內趙四、孫五嗑瓜子、喝茶、吞嚥、打噴嚏的聲音更見響亮。他心急如焚,想以內力衝開穴道,但這是異想天開。
以內力衝穴自解是何等深奧的武學?需要深厚的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