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蓉卸妝,去了首飾,換了睡衣。洗漱完,坐在床邊。張蓉用下巴點了點,四個大丫環拿出一套新的洗漱用品,服侍張長遜洗漱。
張長遜讓服侍的人都下去,一時間,新房裡只剩下兩個新人。說實在的,從訂親到成婚,時間不到一年。兩個人見是見過幾回,幾乎沒有單獨相處過,也沒說過什麼話。對方的情況都是從別人嘴裡聽說的。現在就要共同生活在一起了,一起吃,一起睡,生兒育女,過完餘生。饒是楊蓉是個豪爽的人,到這會也是覺得有些不自在。
張長遜到底是男人,兩個人相比,他稍微自在些。他湊近楊蓉耳邊道:“我太高興了,這會兒有點頭暈,你給我揉揉。”楊蓉瞪他一眼,兩隻手還是放在他太陽穴上,輕輕地揉。張長遜的大手扶著楊蓉的腰,舒服的眼睛微微眯起來。
張長遜的雙手掐著媳婦的腰,把她抱起來,攬在懷裡,大嘴也在她頸上腮上拱。楊蓉小聲道:“好了,放我下來,我們該休息了。”
張長遜含混地應了一聲,把媳婦放在床上,人就壓上來了。“蓉蓉,你真香。”看著張長遜那比女子還白的肌膚,楊蓉真是有點嫉妒:“你天天在軍中操練,臉和脖子曬紅了,身上卻這麼白。”
張長遜道:“我們家曾祖母是胡姬,聽說是一頭金髮,雪膚碧眼的樣子。所以我們家有的孩子隨了曾祖母,比較白。父親書房有一幅曾祖母的畫像,以後有機會了給你看。”
楊蓉道:“怪不得,你這麼白,馬術也好,原來繼承了曾祖母的胡人的血統。”
張長遜這會兒再顧不上跟媳婦說話,在她身上一頓亂摸,有些沒輕重了。楊蓉也覺得身上一陣燥熱,把臉埋在丈夫的頸窩裡,任憑他帶領著,完成了新婚夫婦的洞房花燭事。
第二天一早,楊蓉被張長遜鬧醒。張長遜在她耳邊小聲道:“我出去鍛鍊,這些年習慣了。你先洗漱收拾,我鍛鍊完事了,陪你去見父母。”楊蓉乖巧地點點頭,張長遜摸摸她的頭,笑了笑,出門了。
楊蓉挺著有些痠痛的身子,讓門外的人進來。楊蓉洗漱完,吃了兩個煮雞蛋,一個果子,喝了一杯茶水。
靈兒給她梳了頭,插了一對鴛鴦樣的金釵,一個金鑲白玉的牡丹形花簪。穿了正紅色的石榴裙,正紅色的廣袖對襟半長款上衣,用金絲繡著青鸞圖案。脖子上戴了一串金鑲白玉的瓔珞,左手上戴了一隻白玉鐲,兩隻金戒指。畫了一個略濃豔的妝容。
練功完畢的張長遜滿頭是汗的進來,要了水洗漱。換了一身紅色胡服,繫了黑色的革帶。靈兒服侍著給他把頭髮綰起來,戴了他常用的一個白玉冠,勒上紅色抹額。匆匆喝了兩杯茶,才看美豔的媳婦。嘴角就一直翹著,心情很美妙。
楊蓉是第一次見舅姑,心情有些緊張。公公張暉是一員悍將,不是在戰場上拼殺,就是在大漠邊關鎮守。婆婆鳳雲也是江湖人,婚後就隨著張暉一起,從不分離。兩公婆一看就是威武豪爽之人,並不讓人反感。而楊蓉卻是大家貴女,自懂事起就養尊處優,沒去過外地。看上去白嫩細緻,如牡丹盛開。
巧兒拿了拜墊放在舅姑面前,張長遜扶著楊蓉,兩個人向上首的人磕頭行禮,稱呼一聲。張暉哈哈一笑:“長遜,好啊,現在你可滿意了吧,終於娶到世家大族的貴女當媳婦了。”
鳳雲白了張暉一眼:“別胡說,快起來吧,把給兒媳婦見面禮拿上來。”有人端來一個盤子,上面有一塊未經琢磨的鮮紅色的寶石。一盒四顆龍眼大的珍珠。又有一人捧著一條馬鞭,一把寶劍。楊蓉謝了賞,紅著臉接過來,遞給旁邊的劍兒,酒兒。
鳳雲問:“蓉蓉,你到我家,習慣嗎?我們家人都粗糙,要是有哪裡不妥,你就跟張管家說,讓他改了。”
楊蓉點了點頭:“挺好的。沒有不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