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整裝待發了,都穿的厚厚的,帶了雪帽,穿了披風,保暖的皮靴,帶了隨身的短兵。
給宇文基父母的禮物裝了三車,馬料、柴炭裝了五車,食水裝了兩車,帳篷裝了兩車,長兵器裝了兩車。加上楊芙自己帶的四輛馬車,浩浩蕩蕩的一個大車隊。
宇文基看這架式,有點傻眼。心裡想,不就是去給父母拜年,陪他們幾天,弄得象去打仗一樣的。一路上,宇文基小聲跟媳婦商量:“這人太多了,怕沒地方住吧?你怎麼讓這麼多人隨行啊?別嚇著我父母。”
楊芙道:“大人放心,我父親都交待過了。到了泰陵村口,這些人都不進村,在村外找個避風的地方,搭帳篷,自己開伙。所以才跟了這麼多車,就是拉的行軍要用的東西。”
宇文基這才鬆口氣:“現在太平盛世,皇陵那邊還有駐軍。這一路,安全的很,你實在沒必要帶這麼多人,太大張旗鼓了。”
楊芙嘆道:“嫁給你,我有點後悔了。從新婚就沒有太平過,但凡有點事,我心裡就七上八下的。上次的事是我衝動,沒成想把你外祖家連累了。這會兒,他們家恨死我了,我一想到去見你母親,心情就特別沉重。”
宇文基把媳婦緊緊抱住:“芙兒,你別說後悔這樣的話。你別不要我,現在我只剩下你了。你願意帶多少人就帶多少人,我聽你的。”
楊芙輕輕地拍拍宇文基的背,讓他鎮靜下來。過了一會兒道:“父親說這是咱們新婚第一年,大雪天出門,安全第一嘛。人多了,有個照應,不是為了打仗,更不是為了立威嚇唬人。”
冬天日短,路上有雪,怕滑,車也沒行的太快,去這一路上還算順利。天大黑了,一行人才到了泰陵村口。楊芙讓燕興邸的人在村外找個避風的地方,扎帳篷,鋪稻草,那些柴火升火,安置下來。
宇文基與楊芙坐在車上,楊芙的兩位媽媽,四個侍女,十六個女衛,騎著馬。宇文基的兩個長隨兩個馬伕牽著送禮的馬車,一行人緩緩地進村了。
宇文安住的泰陵指揮部很好找,一個三進的大院子,房屋都是兩層的,高大堅固,鶴立雞群。大老遠就能看到,眾人朝著目的地行進。到了門前都下馬等候,亭子上前敲門。
門開了,有人出來。問清了是三公子夫婦一行人,來給宇文大人夫婦拜年。一個人回頭去報喜,其他看門人就把大門開了,讓一眾車馬進入。
宇文老大人猜著宇文基今年要來,心裡盼著,等了兩天了,這會兒聽說是三兒子夫婦到了,心裡挺高興的,一迭聲地讓請進來。郭夫人卻十二分不高興,她也知道宇文基夫婦要來。關鍵的是,她根本不想看到楊芙。一看到她,就想起孃家人下場。還有自己的牢獄之災,丈夫的下放,家裡的四分五裂,恨不得她馬上死了才解氣。
宇文基與楊芙進了屋來,屋裡有兩個炭盆,暖暖的。紅香、綠玉拿了兩個墊子,放在宇文安夫婦面前。宇文基與楊芙脫了大氅交給下人,兩人近前,跪在墊子上,給兩個老的磕頭行禮。宇文安笑呵呵的,讓兩人起身。
張媽媽上前一步,把禮單遞給宇文基。宇文基把單子遞給他父親前邊的人,那人就唸起禮單來。老夫人越聽越不高興,除了二百貫養老錢,其他一樣金玉之物也沒有,都是些吃喝玩樂的俗物,估計值不了多少錢。
宇文安笑道:“想的周到,你們送這些東西真是用的著,比金玉之物強。在這個地方,不比中興城熱鬧,買點什麼東西也不是很方便。平常就是後勤管事的三天兩頭兒送來些米麵炭油,再有就是能跟幾十裡外的村民換些白菘、蘿蔔、蔥姜什麼的。”
郭夫人道:“現在,你們也知道我們生活辛苦了。拿這點子東西來,都是些不無值錢的物件。我們收了,好像是用了你們多少東西似的,不收吧,又怕你們面子上過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