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王讓人叫門,宇文尚書無可奈何地讓人開了門。英王拽著老尚書到了宇文基門口,指著地上的柴炭、火油,問:“宇文匹夫,你們想幹什麼,想燒死我女兒嗎?”
宇文尚書看了這情形,也是吃了一驚。忙解釋:“不是不是,這是郭家那些混蛋乾的,就是嚇唬人,不敢放火。”
英王不屑跟他廢話,直接問:“說吧,今天這事如何了?”
宇文尚書道:“如何了,我說了能算嗎?你都帶人殺進府來,自己看著辦吧。”
蘭老夫人道:“皇后娘娘賜婚時,你們家也同意了的。如今才第一天,就鬧成這個樣子,是對誰不滿啊?”
後面上來幾個人,把郭家幾個侄子押上來。還有後花園捆著的韓家外甥也押上來。楊榮道:“清點過了,重傷九人,輕傷四十二人。”宇文尚書一聽,眼前一黑。
英王道:“咱們到你家的鴻雁來賓,把這事說道說道。”宇文尚書沒辦法,讓人扶著,顫顫巍巍地往三進院走。
幾個剛坐下,南衙就來人了。前後檢查了,又粗粗審了府裡的下人。這些人嚇破了膽子,把實話都說了。
南衙主事的到鴻雁來賓,見宇文尚書與楊家人。蘭老夫人道:“這位大人請坐,事情我聽說了。讓紅香上來,她從頭到尾在場,把事情從頭到尾說上一遍。讓大家都聽聽,有沒有添油加醋。”
紅香膽大心細,說話利落,把事情說了一遍。蘭老夫人問:“宇文尚書,你看這事辦的,可不漂亮。你家那郭氏,還有沒有法紀綱常了?幸虧郭家、宇文家不是武將出身,不懂兵法武藝,也沒有眾多兵器,領了一群烏合之眾,我孫女才能逃了一命。要不然或刀劍無眼,或萬箭齊發,我家孫女還有命在?”
南衙主事人讓一眾人在口供上畫了押,又讓宇文尚書與英王蓋了印。把所用在場者登記了名冊,讓人用牛車把重傷人員拉往醫館,把韓家外甥押上。郭家人統統押走,凡宇文家下人未參與此事的留下,參與者先押走。又把那些灑了火油的柴炭拉去南衙證物處。楊家小姐身邊的護衛婆子丫環要一併押走。
蘭老夫人對主事人道:“不必了,都押走了,我孫女誰伺候?你不是登記了名冊,要提審哪一個,隨叫隨到。我敢擔保,有逃跑不應的,你找我。你回去向上彙報,看出個什麼結論。便說到聖上面前,我孫女也是受害者,堵門,放火,奪嫁妝,這種事聞所未聞。誰要不服,來跟我的龍頭拐說話。”
南衙主事的是個曉事的,連應了幾聲是,就告辭走了。回去之後就向上級主管彙報了,南衙主管一聽:“還有這種事?那英王太夫人手裡有龍頭拐,便是皇親國戚也能打得,她的孫女也敢欺負?郭夫人是正經婆婆,欺壓新婦,還能說是自已家裡的事,讓宗族的族老出面說合就是了。宇文家新婦進門第二日,這郭家人,帶人持械,殺到宇文家,就堵門、放火、搶嫁妝,郭家怕是到頭了。我這就整理案宗,先往刑部報吧。”
主事的道:“英王家大小姐厲害的很,一點虧也沒吃。手下的的女護衛、婆子、丫環,個個都有武藝,殺了郭夫人的一名婆子,打傷了幾十個人。”
主管道:“這口供說的明白,郭夫人先強要兒媳嫁妝,人家被迫自衛。本朝律法上關於嫁妝有明確規定:實行聘娶制。男方出聘禮,以示對女方的尊重。聘禮一半劃歸新婦做嫁妝。女子孃家父兄長輩根據自家情況給嫁妝。孤女由宗族中公產出嫁妝。於國有功或品德好的孤女由官府特例給嫁妝。嫁妝歸女子私有支配,夫家分家分產,與女子嫁妝無關。女子的嫁妝單子一式三份,送嫁妝時一份交夫家核對,一份由女子自己拿著,一份由孃家宗族儲存。無故休妻,嫁妝由女方家族收回,男子打二十,徒一年。逼死正妻者,嫁妝由女方家族收回,男方補償金帛,數目為嫁妝的一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