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一向不看重的女兒這麼厲害,能做出這麼多不可思議的事來。”
楊依依道:“不需要他們知道,雖然至親骨肉,但他們不重我,我也不重他們,大家有血緣糾纏,無可奈何,但要我從心裡信任他們,依賴他們,此生無望。”封長青嘆了一聲,再沒說什麼。
楊依依問他:“前幾日讓先生丈量房屋尺寸,結果如何?”封長青從腰袋中掏出一張紙,上面畫了宅子的平面圖,每個房屋都標示了具體尺寸。楊依依讓紅姑取過來紙筆,她伏在案几上,參考著尺寸,畫了一些頂到屋頂的櫃子,一些大書架子,兩套比現在案几高的多的書桌和配套的高腳椅。
封長青問她:“小姐,為什麼你畫的這些桌椅,形狀如此奇怪呢?”
楊依依解釋道:“我們準備做的事,不管抄寫還是雕刻,都要長時間伏案作業,現在的案几太低了,時間長了腰痛,一直低著頭,脖子也難受。這種高腳的桌椅,更符合我們的身體著力點,用著更舒服些。”
又對楊荊道:“三哥,以後買到合適的人,也要多做一些這樣的高腳桌椅給他們用,讓他們能更好地給咱們幹活兒。”楊荊笑著點頭。
等到中午西市開放,留下紅姑一個人看家,幾個人都去了牙行,準備買一些男孩子。張管事看到這三位熟客,表現得很高興。她做事幹脆,一聽他們的要求,拿著名冊就叫上來幾十個十到十六歲的男孩子,到廳前空地上按身高站了五排。
楊依依就讓封長青選人,封長青也不客氣,先挨個打量一番,又讓他們伸出雙手看了一下。問有識字的沒有,幾十孩子中居然沒有一個識字的。找了幾個看上去穩當的,問了家庭情況與來路,最終選了二十四個男孩,最大的兩人都是十四歲,最小的一個十歲。
楊荊與張管事講定了價格,楊荊與她約定三日後的上午,著人拿上這些孩子的賣身契,到春回坊的江南院去取錢。
楊依依跟楊荊和封長青兩人講:“這些人,雖是三哥出錢買的,卻不能落在三哥名下。咱們是合夥做生意,封先生是實際的管理人和技術骨幹。這買來的夥計,自然在落在封先生名下,算是長青印刷廠的人,不能算作是個人的私產。萬一將來有人動了歪心思,容易造成技術洩露。”
張管事在旁邊聽了這話,心裡想著,楊七姑娘人雖小,心思卻多。見楊荊點了頭,讓人趕緊立契,飛奔去官府過契。又囑咐這些孩子以後要聽主人家的吩咐,讓他們去收拾了自己的行李。
楊依依拿起紙筆,一邊寫一邊隨便用樹名給男孩子們取了名字,按生月大小分別是柳樹,榆樹,槐樹,桃樹,梓樹,棗樹,檀樹,楠樹,柏樹,茶樹,桑樹,漆樹……楊荊一聽差點笑噴了:“咳咳,你個小丫頭,給學徒起個名字也如此隨意。”
楊依依道:“樹的種類多嘛,以後再買人,還可以接著起名,顯得象一家人。再說,我這是家學淵源。祖母起名也是這樣的,你看我和霏霏的婢女,名字就是她老人家取的,紅豆、綠豆、豆苗、豆芽。以後再添了人,就可以叫黃豆、青豆、豆瓣、豆醬什麼的。”楊荊接著笑,連封長青也忍不住笑了幾聲。
楊依依把兩份名單分別給了楊荊和封長青,楊荊讓今天跟來的長壽租了兩輛馬車,領著二十四個孩子去城外十多里外的開陽書院附近,李氏撥給楊荊的那處莊子江南別院安置。
楊荊讓李長庚去西市馬行一趟,給封長青買一匹馬。楊依依想去木器行定做些傢俱,封長青想自己逛一會西市,給妹妹買些日常所需的東西。楊荊讓人給了封長青十貫錢,算是預支的月錢,幾個人就分了手各自去了。
楊依依讓楊荊找了一家最大的木器行,把傢俱圖紙給師傅看了,又解釋了一番。師傅長年做木匠活兒,很有經驗,聽完了就明白主家的意思,覺得也不難,就應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