壺中有酒,不知衣薄。寒風撲面,始覺冬至。
不知不覺,羅小二已經到這座荒城已經三月有餘。在這裡修煉,習槍,偶爾吃肉喝酒,江然也時不時出來坐在一旁,靜靜的看著羅小二練槍。
在這裡羅小二的心終於又一次靜下來,對於槍法的領悟在心靜下來之後,似乎更加容易了。
現在的羅小二練槍時,彷彿又找到了當年天地體悟的感覺,只感覺自己的每一槍都彷彿融入天地一般,不知不覺就忘情其中。
又是一年初雪,看著空中緩緩飄落的雪花,羅小二興致大起,提起驚神槍便舞了起來。
江然就坐在一旁的屋簷下,用手撐著腦袋,痴痴的看著羅小二手中的長槍卷積空中雪花。
“不錯,心靜下來之後,槍法精進飛速。”任山倚又一次出現街頭,只是比上一次回來,頭上又多了一縷白髮。
聽到任山倚的聲音,羅小二立馬收起驚神槍,一臉驚喜的跑到任山倚的面前。
“還是沒有找到。”沒等羅小二開口詢問,任山倚便率先開口,同時便將手中已經空空的酒壺,丟到羅小二的懷中。
羅小二臉上的笑容一僵,轉頭看見任山倚失意的樣子,又恢復一臉笑容,跑到任山倚面前,送上一壺被灌得滿滿的酒,一臉驚喜的問道:
“您說心靜之後,槍法精進飛速,這是為何呀。”
“啊~”任山倚接過羅小二手中的酒壺,痛快的飲了一大口,瞟了一眼羅小二說道:“知道你是為了我不至於沉浸在沮喪,才有此問,但是為了這壺酒,我還是為你解答了。”
任山倚又一次飲了一大口酒,望著漫天飛雪說道:“人之初生時,心中赤誠,對天地感悟最為敏感,學什麼都快。長大後,諸事紛擾,積壓心頭,哪還有心思感查天地。”
說完這些,任山倚放下手中的酒壺,奪過羅小二手中的驚神槍,望著通體亮銀的長槍,同情的說道:
“帶你來這裡,也是受你師爺之託。當年的我,在此處放下了積壓心頭的諸事。希望你在這裡,也找到心境空明的自己。”
話音剛落,任山倚眼色一變,提起驚神槍便來到漫天的風雪之下,此時的風雪更加肆意,漫天都是飄舞的雪花。
“少年飲酒江湖遊,”
“蕩劍千里不知愁。”
任山倚身形一動,在漫天風雪下,口中頌著一字一句,舞起手中的驚神槍。每一招都極慢極柔,也沒有一絲靈力波動,那些飄動的雪花,卻隨之後慢慢舞動起來。
“料想時飲壺中漿,”
“少時兒郎常來往。”
羅小二看著任山倚的一招一式,心中不禁眼角落下一滴熱淚,似乎整片天地都掉入了任山倚悲悲切切的情緒中。
“哪曾想!”
任山倚一聲悲鳴,手中長槍朝天一指,舞得愈發急,羅小二在遠處隱隱都能聽到破空聲。
“哪曾想,至今日…君埋泉下泥銷骨,我寄人間雪滿頭。”
長槍舞盡,任山倚將驚神槍擲還羅小二,取回酒壺,飲了一大口,朝天怒吼道:
“念不移!你在何處,任山倚來尋你了!”
任山倚一聲悲鳴,整座城似乎都在附和,漫天的風雪劇烈卷積起來,周遭的靈力彷彿有靈一般縈繞在任山倚的身旁,彷彿一名老友一般為他撫去頭上的白雪。羅小二在一旁不禁看的出神。
“念不移,是你嗎?”任山倚一臉驚訝的看著縈繞身旁的靈力,痴痴的開口問道。
只見任山倚剛一問出口,整座廢城都瞬間安靜下來。羅小二和任山倚,還有一旁的江然,都屏住呼吸,似乎都在等著回應。
在寂靜片刻之後,原本停滯下來的風雪更加狂暴起來,周遭的靈力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