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結婚證給我。”
她突然用肘子頂了一下男子的小腹,男子猝不及防,作躬身狀,她趁勢溜出他的懷抱,跑了老遠,才回過頭來,衝他喊道:“你來追我呀,追到了就給你頒結婚證。”
許鳴趕緊就追上去,邊跑邊喊,“這話我可是聽進去了,你可別後悔。”
不過兩分鐘而已,她困在他懷裡氣喘吁吁,男子倒半點不喘,帶著她大步流星,“走,辦結婚證去。”
“我鬧著玩兒的,”她耍賴道:“又沒有第三人聽見。”她打的是抵死不認賬的算盤。
“明月為鑑。”男子丟出這句,帶著她,腳步一刻沒停。
女人:“民政局關門兒了。”
男子:“門前蹲點去。”
女人:???????
如果這樣的結束,也不失為一種美好,然而生活總在峰迴中路轉,誰也不知道,下一個路口,柳暗處,會否有花明。
八十一,後來
後來的???
某一年,某一天
“現在請大家翻到本書的末頁。”一邊說著她走下講臺,午後的春光由兩面的窗牆傾瀉進來,順帶,也染紅了鼻樑上鏡框鑲嵌的金絲。
“這支琴曲是我私自新增上去的,我很喜歡,有誰知道?”她一手握著書本,推了推樑上的眼鏡,略有興致地提問,眼睛也彎成美好的弧度。
“是旅韓華裔new age 的‘白日夢’。”前排穿紅格子襯衫的女孩兒率先答道。
她微笑著頷了頷首,繼續道:“還有人知道更多麼?”
“在聖馬克廣場看到天使飛翔的特技,摩爾人跳舞,但沒有你,親愛的,我孤獨難耐。”
都說學音樂的人感性,這樣驚豔的句子竟出自一個乾淨的大男孩兒之口,她不由嘉許道:“你的感觸已經頗為深刻,又能以文字恰當地表述出來,如果我是作者,聽你這樣說,會十分滿足。”
“還有人要發表感言麼?”她微笑著,循循善誘。
“我竟然做了一個好長的夢,在最最枯燥的文藝學理論的課堂上。醒來之後發現與這個世界格格不入。我該如何為自己的走神來辯白,我可以告訴你,我夢見了什麼嗎,老師?”說話的是一個喜著白T恤的男生,她有小小的注意他,總體來說,外表很陽光,上課愛睡覺。
此話一出,近200多人的大教師,同學都鬨笑起來。
她抬了抬手,示意底下安靜,氛圍輕鬆到忘形,她竟也對著那個男生甩出一句英文,“of course”
“那些比你的講課要精彩一百倍的夢境,快些,不然我自己都要開始遺忘。是的,我記住了那麼多無聊的名詞,專業的術語,卻那麼快的遺忘掉了一個七彩斑斕的白日夢。”男聲幽幽地說著,卻是一個學期來,上她的課最為認真的時刻。
“夢裡有女孩子吧。”她沒心沒肺地八卦道。
堂內又是一陣鬨笑,男生紅著臉,尷尬地撓了撓頭。
午夜的時候,我聆聽著這個鋼琴家寂寞的敲打著自己白天裡做下的碎夢。一場如此寂寞的傾訴,細細碎碎的獨奏,每一鍵都清清悄悄的敲打著內心最空蕩蕩的地方??????
下了課,她摘下樑上的眼鏡,習慣地擠了擠鼻樑,收拾好書本,走出教學樓的時候,他剛好打來電話,她邊走邊說,“你那書記當得,倒比我這個講師還閒。”
那頭悶笑道,“你拖堂了。”
她心虛,不說話,想她以前當學生的時候,在他面前,詛咒起教授的拖堂行為,有如滔滔江水,原來這個世界,真的有現事報,估計底下的學生,也沒少說她的壞話。
“學生會體諒你的,畢竟你是隻稚嫩的小講師。”電話那頭,男子彷彿讀心術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