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有一項可貴的品質——韌性。
我們都在成長,每個人都要經歷,從單純到不單純,從不成熟到成熟,這樣的改變不見得不好,只是,需要過程,過程中,或多或少地,我們會受到傷害,有的人一蹶不振,錯過了過程之後的美好,有的人觸底反彈,越挫越勇,顧小北就屬於後者。
第八天,她已經走出陰霾,畢竟失控的是那個被稱作小舅的男人,她沒必要再執意於他的錯誤來懲罰自己,她寧願理解為,那一刻,黑暗太撩人, 縱 容了慾望,他們之間,只是一時寂寞的偏差,時間會撫平一切。
第八天,顧小北的人生還是要繼續,小舅的失控更迫使她加快了離開顧家的步伐。
她有段日子沒去夜未央了,卡上的積蓄稍微有些縮水,白天,五爺來電話了,說是晚上有個飯局,就陪人吃吃飯,說說笑,機靈著點兒,一頓飯下來抵她唱十天半個月的。
說實話,她有些動心,就怕那些人毛手毛腳地不好應付,她明白,做這行本就靠犧牲色相吃青春飯,讓人吃點兒嫩豆腐再所難免,只要不是太露骨,再上點兒年紀怕是該變豆腐乾兒了。
好歹也在圈兒裡摸爬打滾兒了十多年,五爺多通透一人兒啊,當然知道她的顧慮,叫她放寬了心思,他周承凱接的局子,都是些有頭有臉的人物,決計不會亂來。
她只略微沉吟,便應承下來,宴是不是好宴,也要去過才知道。
“書記,你說政委是什麼意思,明眼人都看得出,這換屆選舉,你跟王市都爭著上位,今兒這宴,他還一次請倆。”說話的是何祁,他也算是顧灝南的心腹了,跟在顧灝南身邊七年,他幾乎見證了顧灝南是怎樣一步一步走到今天這個位置,箇中曲折黑暗,瞭然得很,只心照不宣。
“去了不就知道了,諒他也不敢擺鴻門宴,眼下形式還不明朗,那隻老狐狸還不至於斷自己的後路。”唇角勾起冷淡弧度,眸中慧黠一閃,離換屆選舉也還有一年半載的,他還沒怎麼動作,王市那邊已經積極活動起來,這許政委在中央的影響力也不容小闕,再怎麼說,他也是父親的老戰友,不至於做得太絕,此番設宴,無非昭示他中處的立場,兩面兒討好,不偏幫也不得罪。
隔著玻璃,目光落到窗外,華燈初上,暮色迷離,再向外延伸,又掩沒在一片深邃之中。
那樣的夜,沒有月色,黑暗太撩人。
八天了,女孩兒給他的震撼,仍是無法釋懷,她就那樣安安靜靜地,不吵也不鬧,眼神濾過一切,彷彿墜入旁人未可獲知的絕望裡,這樣無聲的控訴,太沉重,好象他是一個何其殘忍的劊子手,慾望燻心,生生地扼殺了女孩兒小心呵求了十多年的美夢。
這一次,他還是決定激流勇退。
至此,必須了斷。
“五爺。”進了金鑽豪庭的旋轉門,遠遠地,顧小北就望見周承凱的身影,加緊了步子迎將上去。
“趕緊吧,就等你了,裡面都是些有頭有臉的人物,你自各兒機靈著點兒,可別給我惹出什麼岔子,我也保不了你,不用我教吧。”周承凱拉著女孩兒的手邊走邊說。
“五爺放心,我懂,我不會砸了五爺的面子,以後還得五爺多提攜才是。”海闊天空包房門口,女孩兒微微頷首,不失恭謹的語氣很令人信服。
周承凱悶哼了一聲兒,便領著她進了包房,內裡的裝潢承襲了一貫地大氣奢華,她在夜未央看多了,有錢人奢靡地,不過就這個調調。
周承凱拉著她踱至僅餘的空位,坐定,這才轉向旁邊年近半百,頗有些官肚的男人,滿臉賠笑道,“王市,這是小薇,夜未央的臺柱子,人長得水靈,歌兒比人還甜,能把樹上的鵲兒給哄下來。”
被稱作王市的男人,一臉的笑意,目光肆無忌憚,輕佻地打量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