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下去,慌亂的撇開視線。
倏然間,眼前亮光閃現,卻是赫連清逸將轎輦的簾子掀起了。羽含煙錯愕抬頭,隨及迎上了赫連清逸那雙深邃得如同深潭般的雙眸,一直就那麼沉陷了進去。
“我的皇妃,到了。”赫連清逸溫潤的語調響起,如珠玉般清亮的聲音引人入勝。
羽含煙下意識的將身子往後挪了挪,有些抗拒的看著赫連清逸。
赫連清逸眉梢眼角閃過一抹不解,可很快臉上又盪漾起驚鴻般的微笑。羽含煙驚愕的微張著檀口,一時沒有看懂赫連清逸臉上瞬間變幻的神色。
赫連清逸削瘦指骨分明的手掌又往前伸了幾分,微彎的身子擋住了一些光亮,半明半暗的轎輦內,豔紅的簾子印在羽含煙雪白如凝脂的臉蛋上,帶著一種隱隱暗暗的朦朧之美。再加上她那一雙慌亂中不失靈氣的灈水清眸,竟是讓赫連清逸看得失神了。
“皇妃,下轎吧,可別耽擱了時辰。”赫連清逸再次開口,語氣中全然聽不出他有何情緒上的波動。羽含煙恐懼的縮在了轎輦內的一角,耳中卻隱隱聽到外面的迎親隊伍中似乎出現了一絲紛亂。
不待她聽清楚外面的境況,羽含煙只聽得一聲悶哼,站在轎輦前的赫連清逸高大健碩的身子突然朝著自己撲了過來。
008。合葬皇陵
看到突然間近在咫尺的一張放大的俊顏,羽含煙還來不及驚呼,只覺得胸口瞬間窒息,身上如同被突然間放置了一塊大石頭,壓得她喘不過氣來。
“喂,你快讓開,壓死我了。”羽含煙雙手抵在胸前拼命的推著赫連清逸,卻奈何赫連清逸的身子太重,羽含煙根本就推搡不動。
推卻之間,羽含煙只覺得手上一陣黏乎乎的液體在指間流動,錯愕間,羽含煙將手指放置眼前,卻被眼前的殷紅血跡嚇得張大了香檀小口。
“小皇子,你這是怎麼了?”羽含煙想要推開赫連清逸,身上卻突然一輕,卻是外面的護士已經將赫連清逸拉出了轎輦內。
嚇得不知所措的羽含煙仍躲在了轎輦內,外面的迎親隊伍裡卻是亂作了一團。
駭意中,羽含煙忍不住從轎輦內鑽出來,一雙灈水清眸在迎親隊裡四處探索著。
是誰這麼大膽敢在皇子迎親時下毒手毒害他?
可惜,羽含煙掃視了四周也沒有看到任何的不妥之處。“他,他這是怎麼了?”羽含煙看著將赫連清逸圍成一團的護士們,哭喪著聲音問。
隊伍裡的紛亂很快就平息了下來,在羽含煙還來不及弄清楚事情的來龍去脈時,羽含煙第三次聽到了那一聲公雞般的嗚鳴聲。
“小皇子暴斃了。”
站在轎輦前,羽含煙只覺得自己的身體裡所有力氣如同被瞬間抽走了一般,搖搖欲墜的身子在幾個踉蹌後終於跌倒在地。
“暴斃?”羽含煙納納呢喃,一雙清眸裡再也找不到一絲的焦點。
迎親隊裡瞬間響起了震耳欲聾的哭泣聲,所有人馬均跪停在原地,匍匐在地,大聲淘哭。
一連受到的驚嚇讓羽含煙也在不知不覺間昏迷了過去,昏迷前,羽含煙似乎看到了不遠處赫連清逸腳上穿著的那雙黑底鑲銀絲線的朝靴,銀線在日光的照射下,反射出奪目的光,令人不敢直視。
“為什麼?為什麼他在大婚當天要穿原本應該死人穿的葬靴?為什麼他會在大婚當天突然暴斃?為何會死在自己的面前?他難道知道自己今天會死所以才穿那樣一雙靴子的嗎?不然這一切該怎麼解釋,該要怎麼解釋?”
昏迷前,這是羽含煙所能想到的所有不妥之處,可她沒有力氣去找答案,也沒有力氣去問赫連清逸這一切到底是怎麼回事。
昭夏國天昭瑞朝六年。
三皇子赫連清逸於大婚當日突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