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可靠度。
相比法師對法則的複雜推演,司天監透過對世界千年以來的氣溫匯總和變化,分析出的氣候趨勢更有直觀性,論據也相當明顯,讓弗利亞和奧特洛這樣的非法道宗師也更容易理解;只要具備一定智識的人也能看得清楚明白。所以弗利亞儘管已經相信阿爾曼德的推演,但仍然等待大唐氣象分析的原因——要帶回去給紅衫軍看:法師的推演只能讓大家知道個結果而無清晰的過程,知道凜冬為何會來,是怎麼來的,大家心裡才有底。
眾位宗師默默閱讀著,神色都有些嚴肅。即使清楚法則推演的阿爾曼德“看”得認真,法則是法則,資料是資料,這是兩種不同的系統。透過資料變化中隱藏的氣候規律來分析趨勢,這就不是法則推導的軌跡。阿爾曼德認為有些意思,雖然她是戰鬥型法師,不是學院派那些研究法術模型和理論的,但覺得以後也可以研究一下唐人的易學。
……
甲板上響起水手起帆的吆喝聲,風帆嘩嘩拉上去,由十幾艘護衛艦圍著的商船隊伍駛出港口,向西南航行。
順風船快,太陽還未落盡船隊就航入了寬闊的達達爾海峽。蕭琰立在三樓的甲板上,看著兩岸蔥鬱的樹木,稀疏處有石頭城堡聳立,高大的瞭望塔上能看見瞭望鏡的反光,後面必定有藍色和白色軍袍計程車兵正專注的監視著他們這一隊海船。蕭琰毫不懷疑,在城堡內還有法師透過曲光轉折的法術鏡面默默注視著她。
東岸是大食,西岸是歐羅頓。
兩邊的海岸線都如同犬牙,欹突崢嶸,在日暮陰暗下更有一種噬人的森然。
黑暗中船首亮起了燈,其餘的船身都隱在了黑暗中。船隊的速度降了下來,保持勻速。平穩而又戒備的航行著。
密集如犬牙的海岸線也讓這條三百里長的海峽很難找到適宜的泊港,唯有海峽中段,向前突出一個岬角,岬角內建了唯一的軍港,泊著兩大帝國的黑海艦隊。
子夜時分船隊經過這裡,蕭琰再次走出艙房,敏銳的感覺到整個船隊的氣氛都緊繃起來,護衛艦隊在黑夜中靜靜拉開了最有利於戰鬥的隊形。蕭琰立在最高立在甲板上,船首緊固的防風燈下,那道平靜的身影就給人一種安定。
大食人和歐羅頓人不會在這裡動手,太落人口實。除非他們已經做好了撕破臉皮雲端開戰的準備。
——在人間的戰爭還未打到分出勝負的時候,身居幕後的人不會跳到臺子上喊打喊殺。
樓船行到突出的岬角處,這裡是整條海峽最狹窄的地方,據說兩邊的瞭望兵在鏡頭裡可以看見對岸站崗士兵眼角的眼屎。蕭琰平靜的眸光掃過城堡最高的瞭望窗,鏡頭後計程車兵瞬間身體繃直呼吸停頓,只覺那雙澄靜平和的眼睛就在鏡頭前,驚出一身汗。高立的瞭望窗體下面,十幾位戴著兜帽的黑袍修士靜默無聲的注視著花崗石地板上木盆中的法術水鏡面。一個嘶啞低沉的神識響起:
很強。】
兜帽很深,陰影籠罩下的臉龐平靜還帶著些木然,沒有表情起伏,只是平平的陳述事實。
其他人無聲轉身。
瞭望士兵盯著那艘最大的海船漸行漸遠,又等了會,從鏡頭下悄悄轉動眼珠斜下方瞄往高腳椅下方。
塔室裡黑袍修士已經不見了!
冷硬的地面只有他洗澡的大浴盆,水面乾淨平靜什麼都沒有,他肩膀一垮頓時鬆口氣。
至高神在上,這些黑煞終於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