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也好坑。
甚至稀血比緣一還好用。
因為緣一是我的兄弟,很多時候我不會做的太過分,但是稀血不一樣。他們因為各種遭遇碰到了我,被我領回家,他們身上的標籤就從某個人家的孩子,某某某,統一變成了“上弦一養的”“黑死牟的東西”“被上一囚禁的稀血”。
到我手裡的那一刻,他們的命運就歸我了。
無論他們願不願意。
你以為我是靠滿口謊言騙取他們的信任和人生,將他們攥在手心?
怎麼會,我可是不愛說慌的人。
我說出口的話基本上沒有假的。
他們問我什麼我都會盡心回答,只是有時候他們不信就算了,連問都不問。
打個比方,我說非常明顯的可以觀察就能得出來的事實,像是我是鬼,我是上弦一黑死牟,這些他們相信我,因為我的外貌已經告訴他們了。
我說我養他們是因為我需要稀血。
他們一開始相信,後來就不怎麼相信了。
“真的只是這樣嗎?”
“嗯。”
每一個稀血都會說我“撒謊”。
在他們眼中,我的形象有些過度同質化了。明明他們從沒見過,我也是一個養完才養下一個的,他們卻非常有默契。
“黑死牟大人是個非常溫柔的人。”
“那是因為我把你當我的後輩來養。”
“就是不愛說實話。”
這就是實話,如果他們不想給我所謂的解脫,向我索取愛意的話,他們的結果會好一點。
他們從我的庭院裡跑出去,去找鬼殺隊,是因為我說鬼能被鬼殺隊殺死。他們知道這是真的,我說鬼害怕陽光和紫藤花,他們也會信。
對於關乎我性命的事,他們總是會選擇如出一轍的相信。
“黑死牟大人喜歡陽光嗎?”
“曬不了。”
“我知道了,大人。”
“鬼殺隊研究了那麼多年,應該會有讓黑死牟大人恢復正常的辦法吧。就算沒有,我也總要去問問看的。”
大概是這樣的心情,才能讓他們看見鬼殺隊的隊員會露出微笑來,朝著他們跑過去,宛如接近一個可以觸碰的希望。
很快很快很快就可以讓黑死牟大人解脫了!!
——然後他們死去了。
他們不明白,他們站在鬼殺隊的面前,就是我的罪證。
人類的愛情,永遠沒有辦法改變食物鏈上的對立。
讓他們死在終點面前,是種仁慈。
這樣的次數多了,我在鬼殺隊面前的形象是白不回來的。
那些人是死在那些隊員面前的,沒來得及多說句話,鬼殺隊也無從知道我們之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他們只是看到那些個眼中生出希望來的稀血,死在了他們面前。
面上的微笑仍舊鮮活,鮮血卻從身體裡湧出來,耳力好的隊員還疑心自己聽到了血液冒出來的咕嚕聲,讓他們僵的走不動路。
——“黑死牟……”大人。
最多就是我的名字了,從他們的口中吐露出來,帶著絕望,眼淚和血液一齊流出來。
我是告訴過他們不要離開我身邊的。
曾經很多次提醒過的。
然而他們不信我。
或者是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