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時我肯定做了方方面面的準備,還給了一個充足的理由。
所以我看見站在臺階上,一身清貴氣息的少年也沒什麼我穿幫了的想法。因為我跟他現在太過相似的臉,我很容易的就知道了他的身份,我妻佑介。
才能過於突出而被我妻家的繼承人教育壓出來近視眼的我妻佑介。
外界對這個清貴氣質的少年的評價是——我妻家裡的又一條長出毒牙的蛇。
眼鏡蛇或許很貼切。
至於我妻清介,是毒蛇窩裡的玉米錦蛇。除了一身色彩符合我妻家的特質,沒有別的了,只是一條無毒蛇混進了毒蛇窩。
眼鏡蛇兄長難得穿了一身壓迫感沒那種的亞麻色和服,看見我的時候直接走了下來,木屐踩在臺階上。
他疑似在生氣,因為木屐的聲音有些……不是輕微的、間或的一聲,我疑心他腳下踩著的不是臺階,而是雪,咯吱聲有點過於頻繁了。
那就當他人如月華,月華如雪好了。
“清介。”
他現在還處於變聲期,嗓音比以前清亮的童音相比要低沉一些,“你氣消了?”
“我不記得了。”
我沒看這個走到我面前的少年,扭過頭避開他的目光,我的視線落到附近的一顆雜草上。
他伸出手來給我正了一下歪掉的帽子,瞥了我懷裡的那一袋子可樂餅,“我也不記得你喜歡吃可樂餅。”
“都說我什麼都忘了!”
我抱著懷裡的可樂餅,砰砰砰,腳步又急又快的跑上了臺階,站在臺階上,很不適應的拉了下剛剛被正好的帽子,“喂,那個,鑰匙。”
眼鏡蛇在臺階下很悠然的抄著手,鏡片後面那雙眼睛有了笑的弧度,他不緊不慢,“清介不是有鑰匙嗎?”
“你肯定換了。”
“這種時候,依照我妻家的教導,應該用敬語的吧。”
我很難以置信的看著他,背過身去準備撬鎖了。在我對著鎖有了些許想法的時候,我妻佑介幾步走過臺階,用鑰匙開了門。
“連句哥哥也不想叫了嗎?”他嘆氣,擰開了門,“你回來的匆忙,我接到訊息的時候沒來得及收拾另一個房間出來,今天晚上我們兩個湊合一下。”
眼鏡蛇與玉米錦蛇的相處並不是劍拔弩張的,不過能將玉米錦蛇養成現在這個模樣,已經可以想象眼鏡蛇這傢伙插手了他生活裡的多少事了。
等我進了門後,我妻佑介就將我懷裡的可樂餅拿走了,他推了一下他的眼鏡,“千島醬還是番茄醬?”
我懶洋洋的:“沒區別。反正我又不吃。”
可能捉弄弟弟是每個哥哥共通的惡趣味吧,我說了不吃可樂餅後,我妻佑介將一碟可樂餅擺在我面前,讓我臉色發青。
他一本正經:“可樂餅裡有你喜歡的土豆泥。”
“土豆和雞肉混在一起你讓我怎麼吃啊?!”
“不吃飯的話,那我們來說說一年前的事,那天晚上你為什麼要生氣?”
我對著可樂餅,再次說了實話:“我忘了。”
“小沒良心的。”
我只是不太記得我那天晚上用了什麼理由走掉的,畢竟隨便一找的理由有那麼多,為了不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