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舞辻無慘跟著病,他衰老,鬼舞辻無慘跟著衰老。
其後60年,我們都是靠著這個大名安然無恙的生存下去的,甚至因為挑起的幾場戰爭,鬼舞辻無慘有了挑食的資本。
他的日子過得比沒受傷前還要滋潤。
就是大名未免長壽過頭了,鬼舞辻無慘傷好了後,跟著他變老實在是太憋屈了。幾次想砍了大名的,硬生生忍了下來,因為他怕緣一。
萬一緣一還活著呢?
萬一鬼殺隊在他砍了大名後又回來了呢?
這段家裡蹲的時間他 憋出毛病了快,他苟是真的苟,但苟出毛病來也是真的。
至於大名本人到底知不知道我是謀權篡位的,鬼舞辻無慘是鳩佔鵲巢的?我以為他知道的,他年輕時候每次被我的陰陽術洗掉記憶的時候,看我的眼神都帶著憎恨。
他是年輕的大名,原本也該有為的,結果碰上了我們,波瀾壯闊的人生計劃夭折了一半,自身的存在成了惡鬼的庇護所。
在鬼舞辻無慘進食的時候,嚼碎骨頭的聲音有時候會讓他在沉夢裡驚醒,在一片黑黢黢裡,我點亮了油燈,讓他從混沌裡掙脫。
“怎麼了,大人?”
“我剛剛在吃人嗎?”
“沒有,大人,你一直在睡著。”
“但是我聽到了。”
我只能舉起準備好的道具骨頭,帶著點窘迫:“大人,我剛剛在啃骨頭。”骨頭上還有幾個白生生的牙印。
他盯著那根骨頭,盯了很久,然後鬆了一口氣一樣,喃喃道:“這樣啊,這樣啊。”
大名的精神狀態在記憶不斷清洗又重塑的過程裡有些岌岌可危,只有剛剛重塑完記憶後,他還有幾分少年心氣,到了後半段,就完全是及格線以下了。
嚼碎骨頭的聲音成了他的夢魘,有時候,他精神恍惚著,會咬自己一口,我有次來晚了,看見他的胳膊上鮮血淋漓。
他在啃食自己。
我給他處理傷口的時候,他精神還沒有恢復過來,甚至想咬我,我只能給他嘴裡塞一個竹枷,免得他誤食我的血液,成為鬼,然後真的永無解脫了。
他的心理狀態讓他被鬼舞辻無慘影響到了,讓他誤以為自己有食人症。因為我是重塑他記憶的人,他的本能好像也被我一併扭曲了。我在一遍遍的告訴他我是他唯一可以信任的人,我永遠不會殺害他,他可以對我付諸信任,這些話好像嚴重影響到了他的本能。
那一次的記憶輪迴裡,他好像真的分裂出來幾個極端的人格,憎恨,憤怒。
鬼舞辻無慘當時也來看他的情況了,他皺著眉:“他這麼想就將自己變成鬼了?”
畏光,害怕人群,對血肉有了渴求。
已經不像個人了。
最常見的舉動是躲在我的身後,忍著想將我吃下去的衝動。他對我血肉的渴求有些過分了,看我的眼神就像看儲備糧。
還是那種只能看不能吃的儲備糧。
不過大名能在之後還能活過幾十年,讓鬼舞辻無慘都苟出來毛病,當然不會這麼快就因為心理問題下線。
在其後幾十年裡,並不需要什麼額外的替身了,大名成了正常的大名,沒了精神問題,順順利利活過了幾十年。
鬼舞辻無慘都不想照鏡子,看見鏡子裡自己臉上的橘子皮紋路,他就生氣。我照鏡子的頻率倒是很正常,這是我第一次模擬人類老的時候,很新奇,甚至為了配合人類這個年紀應該有的器官衰老,我由年輕時候腰背挺直的武士變成了腰背依然挺直,但所有的人在第一時間看到我時,就會感嘆,我的確是老了。
“你老了?你是在騙鬼!”
鬼舞辻無慘想打人,“你看看我,這才叫老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