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羽絨服的帽子蓋住了她的眉眼,只露出了唇鼻,幾縷髮絲黏在她臉頰上,隨著她的呼吸起伏。
很久遠的記憶了,她也是這樣,冬天課間休息幾分鐘的時間也會戴上帽子趴在桌子上睡覺,他一次又一次從視窗路過,佯裝的樣子騙過了所有人。
“江醫生?”
“不用了,謝謝。”
將近兩點,江渝辭才忙完。
旁邊的人還睡著,江渝辭想把人叫醒,張了張唇,卻沒叫出阮鯉兩個字。
阮鯉是被額頭間的冰冷激醒過來的,她才睜開眼,江渝辭已經收回了手。
“你忙完啦。”阮鯉揉著眼睛,剛睡醒齆聲齆氣的。
“咳咳......”阮鯉站起身取了帽子,眼睛還半眯著。
“喉嚨痛?鼻塞?”江渝辭問。
阮鯉半夢半醒點了點頭,“頭暈。”
江渝辭帶著阮鯉去李醫生那拿了治感冒的藥,這會的醫院依舊人多,阮鯉緊緊跟在江渝辭身後,生怕自己跟丟了。
跟著去了醫院食堂,一路上,不少人在看到江渝辭時目光都會在阮鯉身上停留兩秒。
阮鯉看向江渝辭,“他們都不和你打招呼誒,看來你同事關係不怎麼樣。”
阮鯉才說完這話,食堂阿姨和江渝辭打招呼:“難得見江醫生來食堂吃飯啊,今天得閒了?”
江渝辭點頭,手中的藥放在了桌上,看向阮鯉:“自己去打飯。”
阮鯉看向那一層層窗櫃,彷彿又回到了學校,“嗯......看起來都不好吃誒,我有選擇困難症......”
江渝辭站在她旁邊,聽完她的話眼神愣了一下。
江渝辭隨便要了兩個菜,等他端著飯盤去了餐位,阮鯉還站在窗櫃前糾結。
過了一會兒才端著和江渝辭一樣的飯菜回來。
她看到桌上的白開水,“你是醫生,難道不知道一邊吃飯一邊喝水不好的嗎?”
江渝辭抬眼,指腹點了點她的感冒藥。
阮鯉:?
給她接的?
“難得啊,能在食堂看見你?”李醫生剛忙完,端著飯盤坐在了江渝辭旁邊,看了眼阮鯉,“妹妹那個藥是飯後吃啊。”
“好......”阮鯉抿下唇,盯著紙杯裡冒著熱氣的白開水。
等她吃完飯,差不多就涼一些了,正好能吃藥。
她朝江渝辭笑了一下,“謝謝。”
江渝辭沉默著吃飯。
阮鯉垂下眼舀了一口湯喝,沒鹽沒味的,她喝了一口就不喝了。
李醫生吃了幾口就沒怎麼動筷了,“誒,華安這食堂,活人吃了也得微死。”
阮鯉咀嚼著嘴裡的蔬菜點頭附和,“感覺不是在吃飯,只是在維持生命。”
江渝辭:“......”
阮鯉看著低頭進食的江渝辭,“你一點也不覺得難吃嗎?”
李醫生嘖了一聲,“妹妹你跟著他吃飯真是受老罪了,我高中和他一個班的,我們學校食堂一樓出了名的難吃,我那個時候窮才不得不吃一樓,我們班就我和他吃一樓,我當初還以為他和我一樣呢,結果後來才知道他這人對吃的一點不挑,別人覺得難以下嚥的飯菜他也能應付去胃裡。”
“後面他不吃一樓了,我連個飯搭子都沒了。”
阮鯉戳著飯盤裡的白菜,“為什麼後來不吃一樓了,吃膩了嗎?”
“哈,他的人生恐怕就沒有膩這個詞,認準一個就一直是那一個,一盤白菜能吃一學期不帶換的,不在一樓吃了還不是......”
李醫生話還沒說完,江渝辭端著飯盤站起來,“你們慢慢吃。”
阮鯉一愣,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