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渝辭把人帶回休息室,“我下午有手術......”
“知道啦,人走,手機留下。”阮鯉熟練地把充電器插好,躺在沙發上玩江渝辭的手機。
江渝辭看了她一眼,補了一句:“估計有點晚,你可以自己回去。”
阮鯉看著他微笑,“才不要呢,我要留在這蹭免費車的。”
“......”
阮鯉正在打遊戲,介面上面突然跳出一條訊息。
江宴回:哥,媽說明天晚上一起吃個飯。
阮鯉看著那行字頓住。
江宴回居然真是江渝辭親弟,兩人看起來簡直水火不容啊。
“你腦子送去廢品回收站了?”話筒裡傳出大佬的一聲嘖。
“好奇怪啊。”阮鯉嘀咕了聲。
“喜歡給對手送人頭是挺奇怪的。”
阮鯉:“......”
晚上十點,江渝辭做完手術。
推開休息室的門,一片黑暗裡只有手機螢幕亮著光。
休息室裡的窗簾沒有關,被風吹得沙沙作響。
江渝辭走過去,就連自己都沒有察覺到腳步聲被刻意放得很輕。
沙發上躺著的人發出輕微的睡鼾聲,月色傾灑下來,安靜淌在她安睡的臉上。
江渝辭盯著她手裡握著的手機,還自動播放著連續劇。
定睛到螢幕裡的畫面,很老的仙俠劇了。
江渝辭不愛看電視劇,當年也因為‘無意’路過阮鯉身邊,又‘無意’聽到阮鯉提及而瞭解到一二。
他抽走手機關了螢幕,室內頓時安靜下來。
燈光大亮,沙發上躺著的人兒無意識蹙了下眉。
江渝辭也看清她睡得通紅的臉,冬天睡覺本來就容易感冒,旁邊窗戶還吹著風。
估計她醒過來又得像上次一樣喉嚨痛鼻塞了。
江渝辭淡定把人叫醒。
阮鯉搓著眼睛還在打哈欠,“你終於下班了,可以回家了......”
拖著齆啞的聲音,阮鯉半眯著眼從沙發上站了起來。
手背還蓋在眼上,似乎是不適應突然來的強光。
江渝辭腦子還繞在她那句可以回家了上面。
心裡有股說不明白的感覺。
原本不想管她是感冒還是怎麼了的江渝辭還是給人泡了預防感冒的沖劑。
阮鯉掌心捂著發燙的紙杯,跟在江渝辭身後。
兩人一前一後走在醫院長廊。
阮鯉突然往前跑幾小步,指著牆壁上掛著的壁畫,“江渝辭,你快看,這上面畫的人參像不像一個猥瑣老爺爺哈哈,佝著背,小眼睛眯著看你呢。”
江渝辭從來沒注意過這些東西,掃了一眼,還真有點她說的模樣。
“哦,江渝辭。”阮鯉迷迷糊糊想起來,他弟弟發訊息的事。
“嗯。”
阮鯉踱步到他前面,“你弟弟今天給你發訊息約你一起吃飯呢,我不是故意看你訊息的啊,是它自己跳出來的。”
江渝辭盯著她有些發汗的額頭,嗯了一聲。
阮鯉站去他旁邊,和他並肩走著,“那我明天晚上就在家自己煮麵吃吧,你買的菜還沒用完。”
“我不會去。”
阮鯉埋頭喝藥的動作一頓,抬眼看他,和江渝辭對視上。
杯子裡不斷升騰著熱霧,在她眸前氤氳出一片溼軟。
江渝辭掃過她不知道什麼時候拉開的羽絨服拉鍊,“我明天下班很晚,你自己在家煮麵。”
阮鯉胡亂嗯嗯了兩聲,一口喝完,將紙杯擲進樓道旁的垃圾桶。
走過長長的醫院廊道,江渝辭按了電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