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光跳到比人高的蠟燭臺上,自上而下地觀察著下面一坐一站的兩個人,半人高的金色薰爐飄出淡淡的香菸,在殿中氤氳而起的薄煙中,似乎能看到一股凝重的氣氛在嫋嫋升起。
心瑜臉色肅穆,眼神定定地注視著尤相的眼睛,似乎想從他的眼中看出自己想要的答案,嬌嫩的玉膚施下薄薄的一層紅暈,現在也不知是不是被尤相的抵賴給起到了。
潔白脖頸上也上一層紅暈,看起來整個人就沉浸在一股盛怒之中,心瑜的聲音比起平日裡更冷了,“尤相,你究竟還要躲到什麼時候,現在殿內沒有外人,你還不打算同我說實話嗎?”
心瑜一字一句地問詢重重地打在尤相的心上,他既歡愉心瑜認出了自己,同時又擔憂上自己的萬一承認了自己的身份,她是不是會讓自己永遠滴離開皇宮,他不想離開她。
儘管內心是在理智和心亂兩者中反覆橫跳,尤相的臉上仍然沒有發生絲毫的變化,依然是披著木躍的外殼笑容滿面,憨憨無公害的臉上是一臉的純真,彷彿不知道心瑜口中的人是誰一樣。
“公主殿下,草民真的不知道您口中的尤相所謂何人,我也從未認識一個人叫這個名字,我就是木躍。”
“你……”心瑜見他被自己認了出來,依然是死鴨子嘴硬,一點都不在她的面前透露出自己的真實身份,她再次好言相勸道。
“你究竟是怕什麼,我已經讓保護我的人守在外面,無人能聽到我們倆的談話,你還有什麼顧慮?我派人送給你的信你真的看明白了嗎?明白我的意思的話,你就儘快向父皇請辭吧!”
尤相見她一點餘地都不想留著,心中好像是被針刺過一樣,微微的刺疼一點點地紮在心裡,讓人心癢難耐,又無法掙脫。
他趁著心瑜不注意的情況下快速地閉上了眼睛,迅速地將心中的苦澀一掩而下,重新又變回了那個懵懂的木躍。
心瑜看他還是不願意說出口,生氣地將白玉瓷杯中的冷茶一口嚥下,冷冷的紅茶就如她此刻的心冷。
她不知道尤相來這一趟究竟是為了什麼,如若是半妖的事情,她已經將解決的辦法交由給他了,做與不做就是他尤相本人的事情,同她再無關係了,當初她答應的承諾已然實現。
現在就只怕尤相的所圖沒有那麼簡單,就怕他是想傷害自己的身邊人,她不願意事情就像她害怕那樣,那樣一切都會失控了。
自從發現尤相的身份後,她從未有那一刻像此時那樣生氣,她原以為幫他找到他一直所尋的答案後,他便會乖乖地離開了皇宮,離開她的視線,徹底地離開了她的視線。
誰知他的所圖似乎卻不簡單,難道真的要做到那一個地步嗎。
“公主殿下,你真的想要我離開嗎?你真的那麼討厭我嗎?”最後一句話是他低聲地從唇齒之間慢慢地吐出來的。
聽到他似乎傷心的語氣,心瑜狠下心來答道:“是,我一點也不喜歡你,你離得我越遠越好,因為我不想再受到傷害了,我也不願我身邊的人受到任何的傷害了,你的出現讓我膽戰心驚,讓我夜不能寐,讓我又想起當初被你帶離皇宮的日子。”
尤相望著眼前雙眼紅透,神情激動地心瑜,在她吐出這些扎心的話後,他幾乎無法再維持木躍的沒心沒肺,他的神情一下子變得灰暗了起來。
他內心中喜歡的姑娘,不喜歡他,討厭他,甚至是害怕他。
“我明白了,心瑜,我會離開的,但不是這個時候。”
任由眼淚滑落的心瑜一聽他終於承認了自己的身份,還沒來得高興後卻又聽到他接下來這一句令人心塞的話。
心瑜頹然地坐在有些發冷的黃木木凳之上,她有些無措地看向那個曾經心動的男子,喃喃自語地問道:“你……你來這裡究竟是有何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