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玥一拜到底,說:“稟陛下,昭華不敢也不會因為當年之事讓陛下為難,白神醫確實是昨日一早就出京訪友了,他不是陸家或唐王府的下人,昭華無權干涉他的去留,願意親自去將白神醫追回來,天涯海角,昭華也會追下去的。”
“微臣願攜陸家上下為慶國公天南海北的去追回白神醫!”陸晏也俯身一拜到底說。
“那若是你們故意無視國公爺病情,不盡力追呢?你們給國公爺償命嗎?”皇后恨恨的看著雲玥。
“皇后娘娘!”吳首輔厲聲打斷。
雲玥直視回去,冷冷的說:“那皇后是想要本宮和陸家上下為慶國公陪葬嗎?”
“那還得算上本王!”唐王在一邊淡淡的說。
“還有老夫!”肅老國公從外面龍行虎步的進來,鏗鏘有力的道。
吳首輔撲通一聲跪下,“陛下,皇后和鄭世子鄭祭酒只是太過擔憂國公安危,才會口不擇言,並無逼迫公主的意思,請陛下明鑑!”說完又拼命向鄭齊鄭戎使眼色,示意他們跪下請罪。
鄭齊鄭戎才想起之前雲玥陸晏夫妻差點把他們逼到絕境,不甘不願的跪下,“臣無心冒犯昭華公主和唐王殿下,請陛下體諒微臣救父心切。”
慶元帝目視前方,沒有任何表情。
可吳首輔卻膽戰心驚,現在的陛下早已不是當年需要他們救命的太子爺,也不是剛登基時勢單力薄不得不倚仗忍讓的新皇了,可慶國公府沒看透。
眼尾餘光看到太后一直端坐在一旁,雙手交疊放在膝蓋上,微微用力的握著,她很擔心昭華公主,私心裡應該最喜愛的孫輩就是她了吧。
良久,慶元帝才開口道:“著王御醫到慶國公府為國公爺好生診治,太醫院派兩名太醫駐守慶國公府,令北城兵馬指揮孟新城帶人全力追回白神醫。昭華,陸晏,你們要是收到白神醫的來信也上報上來,一切以慶國公身體為重。”
“是,陛下!”雲玥和陸晏應下。
太后領著雲玥回到壽安宮,生氣的一巴掌拍在雲玥手上,“你這孩子,膽子也太大了,朝堂上的事讓他們男人去做就是,你一個女人家,瞎摻合,安安生生的照看孩子們,該玩就玩,還享受就享受,不好?”
雲玥笑著依偎在太后膝頭,“慶國公府欺人太甚,上回在宮裡打了景安,我現在已經不跟他們計較了,可這次居然還敢打上門來,我若是忍氣吞聲,豈不是給他機會坐實我和父王要抗旨不尊,讓皇伯父為難嗎?是可忍,孰不可忍,不然真以為我沒脾氣呢。”
“你啊。”太后拿手指戳了戳雲玥的額頭,“往後可不許這麼魯莽了!”
剛才真是嚇死她了,若是前些年,這丫頭一口氣頂上去,陛下都有心無力。
好在這幾年陛下的親信多了,私庫國庫都豐盛了,底氣足,才能不那麼受制於慶國公府。
這些年她避居壽安宮,不再過問宮務,一來是她確實無心宮務,二來也是當年慶國公府勢盛,為免增加陛下的煩惱,她不得不避開皇后的風頭,包括當年的珍妃也是。
若不是如此,她也不會第一時間差人去請他哥哥來助陣了。
“以後你也要當心,這兩回下來,慶國公府和皇后是徹徹底底的恨上你了,孩子們也要派人護好。”太后不無擔憂的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