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烈深吸口氣,自從宋宇鋒老母親去世後,就沒有再來看過,見時間還算充沛,特地讓夜鶯饒了一圈,可礙於身份問題不方便靠近,只能站在最遠處,對著老太太的靈堂下跪,隨後又重重的磕了四個響頭。
夜鶯英眉微蹙:“秦帥,事已至此,別太難過了!”
秦烈站在夜風中,淡淡說道:“我沒你想的那麼脆弱,這點事還能扛得住!”
遙想當年,鎮守北疆之際,與神牛國對壘邊境幾十萬大軍,看著一張張熟悉的臉龐消失在眼前,最多也只是一聲嘆息。
又豈會被如此輕易的打倒?
秦烈深思熟慮後,問道:“夜鶯,你說我們有錯嗎?”
夜鶯的眼眸中,有著幾分迷茫:“秦帥,何出此言?”
她知道秦帥心中藏了許多事,從當年的帝國天驕,再到如今人人嘲笑的傻子,這種對於心態上的折磨,是大多數人不能接受的。
“我們戍守邊疆,從不畏懼生死,更沒怕過張牙舞爪的敵人,卻擋不住小人在背後捅刀子!”
秦烈自嘲一笑:“犧牲的兄弟,只有個烈士稱號,卻根本保不住他們想要保護的人。”
“沒犧牲的兄弟,又要面對各方壓力,我這心裡不是個滋味兒!”
敵人是誰?
很難猜嗎?
能把秦家毀成這般模樣的,細數帝國朝堂上下,也就那麼幾個人。
邊疆危機之時,秦家人前仆後繼的衝鋒陷陣,天下難得有了幾天太平日子,就讓那些人感到害怕了。
殊不知,秦家但凡真有反心,當年帝國上下有誰能擋?
他沒有說的很明瞭,可夜鶯是個聰明人,很快陷入了沉思之中。
沉默!
死一般的沉默!
“啪嗒!”
秦烈點燃一根香菸,猛吸之後,任由煙霧入肺!
“那……”
夜鶯有種乏力感,苦澀問道:“那我們還要鬥嘛?”
“當然!”秦烈回答的斬釘截鐵,目光中全是鋒芒:“不單是為了秦家,更為了無數個宋家!”
宋宇鋒官拜鎮北軍驍騎營統領,距離統帥之位,只差半步之遙。
按理說他的家人,理應不該再為生活苦惱,但結果老太太死於非命,就連妻女都差點……
更別說那些人了,他不想再次登頂巔峰時,曾經的麾下兄弟,沒有死在衝鋒的途中,而被自己人折磨到生不如死!
為秦家,為那些曾經為帝國拋頭顱灑熱血的真男人,他都必須要隱忍負重!
夜鶯看著統帥的背影,像是一座高不可攀的大山,或者說秦烈本身就是一座山,有著不屬於同年齡段的老練與成熟。
這好像是秦家人獨有的標誌!
“王家的財產,全部歸於你的名下,如何處置由你決定!”
秦烈對於身旁的女人,百分之百的信任,再加上夜鶯從未加入軍籍,知道她的人並不多。
甚至很多人,只當夜鶯是他的婢女!
“明白!”
夜鶯沒有推辭,因她和秦帥無需推諉。
而秦帥的意志,就是她的意志!
“叮鈴鈴……”
就在這時,電話鈴聲響起。
夜鶯看到來電顯示後,連忙說道:“我們十分鐘內到家!”
電話是周落雪打的,說實在的,秦烈突然不在身邊,反而有點空蕩蕩的感覺。
或許是她太擔憂秦烈的安全了。
只要離開視線,就會有種不安之感。
秦烈上車後問道:“療養院那邊能搞定嗎?”
夜鶯一邊踩下油門,一邊說道:“為您康復的醫生,是北疆前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