鄔映月回過頭。
她看著邵清蕪柔弱得仿若一折就斷的纖細身影,美眸微微眯起。
“我對她能有什麼反應?”
她還不知道,那場有預謀的獻祭中,邵清蕪是否也曾參與。
沒猜錯的話,謝尋舟的那場獻祭,為的其實是借屍還魂。
邵清蕪的肉身雖滅,可神魂仍然留了兩分在玄雲峰。
兩分神魂,完全可以交流。
鄔映月想的入神。
桑晚瞧她這模樣,沒忍住伸出手,在她眼前晃了晃:“月,映月,鄔映月?”
“回魂了啊!”
“發什麼呆呢?”
鄔映月的目光慢慢恢復清明,她搖頭否認:“沒有,在想入峰的事。”
桑晚不解:“入峰有什麼好想的,你師尊不是說,只要跟著紫靈玉走,就能尋到碧落閣嗎?”
“對了,剛才我出來的時候,用我的弟子令牌在宗內的道友通問了一句,你知道你這師尊,是何等厲害的人物嗎?”
鄔映月抬起眼,巴掌大的小臉上難得浮出幾分認真。
“勞煩師姐展開說說。”
桑晚揚起下巴,得意道:“你師尊是我們蒼衍宗的創宗大佬,當年憑藉一己之力,斬石為碑,自立山門,僅僅十年,就把蒼衍宗拉到了各派之首。”
“據說她帶出來的徒弟都很厲害,具體有……額,沒有記錄,不過咱們掌門你知道吧,那是她的徒孫。”
“你想想,她徒孫都能當掌門誒,她得多厲害!這麼一看,如今咱們宗最厲害的不是玄清劍尊,而是你師尊。”
桑晚說得津津有味,鄔映月聽得格外投入。
她頂著可愛的雙環髻,還拿出紙筆,默默記起人物筆記。
“不過卻檀長老好像不太喜歡掌門叫她師祖,傳聞說她只認徒弟,下面那代就不歸她管了。”
“對了,剛剛我道友還給了我關鍵的資訊,等我看一眼……哦,他說卻檀長老最近一次收徒是…嗯?五十年前?”
“而她收的那一批弟子,最後都被……逐出山門了?”
桑晚不可置信地拔高音調。
鄔映月記筆記的手一頓。
桑晚看著她呆萌的模樣,沒忍住道:“映月,你虎嗎?人物關係你也記?”
鄔映月點點頭,拿著筆小聲道:“我這方面比較薄弱。”
她沒說謊。
前世剛來宗門時,那些長老的姓氏她幾乎完全記不住。
她每天只知道傻傻的埋頭修煉,被師尊批評,被師兄陰陽,事後還跟打了雞血一般,傻呵呵地給他們跑腿。
憶起往事,她忽然意識到過去的自己很蠢。
蠢得令人髮指。
別人捱罵三天就屁滾尿流地換宗門了,她竟然苦中作樂,覺得那是師尊和師兄對她的磨礪。
桑晚看著發呆的她,又無語了。
她捏了下鄔映月的臉,沒好氣道:“那你要不要記一下他們被趕出去的時間,順帶推算一下自己的?”
鄔映月下意識點頭:“也行。”
桑晚怒目圓瞪。
鄔映月趕緊搖搖頭,否認道:“不行。”
“我才不會被趕出去呢。”
她嘟噥道。
她要留下,留得比誰都久。
*
鳴光殿。
被打斷的授禮重新開始,有了方才那一遭,各長老都沉默了不少。
鳴光殿後臺。
謝尋舟被蕭懷跡扶到一旁休息。
“師兄,你看起來不太好,需要去趟醫館嗎?”
蕭懷跡有些擔憂。
謝尋舟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