藕粉色的襦裙,碧色的半袖上衫,圓領寬敞,露出了清晰分明的鎖骨,和一小片雪色肌膚。
這衣服,不是剛來碧穹峰時小鴉給她準備的嗎?
鄔映月記得當時已經過季,便讓小鴉收到衣櫃中。
鄔映月不太明白是不是幻象所致,她深吸一口氣,抬眸看向不遠處的少年。
“不用了,我就隨便走走......”
話音未落,她看見白衣少年低頭從腰間的芥子囊中取出一件素白的外衫,朝她拋來。
“這一帶夜裡會很冷。”
“道友若是不嫌棄,不如就穿在下這件吧。”
混合著檀木香氣的柔軟外衫落到眼前,鄔映月下意識接住,有些錯愕地看了眼少年。
只見他側過臉,想道:“不用擔心,在下沒有穿過。”
“我真的不用。”
鄔映月說完,將外衫丟了回去。
“你我素不相識,穿你的外衫算什麼?我不過是在此處走走,你隨意就好。”
鄔映月說完,沒有多想,轉身往回走。
明月高懸,白衣少年抱著被丟回的衣衫,只覺得臉頰有些灼熱。
淡淡的尷尬和失落漫上心頭,他看著粉裙少女利落轉身,竟沒有半點猶豫,抬腳就往碧穹峰山上走。
“等等,道友!”
“你是不是走錯了?那一帶,是我宗的禁區。”
“沒走錯,我就是從那邊來的。”
鄔映月不喜與人糾纏太久,她聽見身後響起輕微的腳步聲,不由回過頭, 板著臉,皺眉警告他:“莫要再跟來了。”
“再跟過來,小心我去掌門那告發你。”
蒼衍宗有條不成文的規定。
凡是過了宵禁,任何弟子不得踏進其他峰的地域,若有違禁,便要上清正堂自罰十鞭。
鄔映月記得這條規定沿用了很久,照理說,幾十年前應該也是成立的。
鄔映月厲聲說完,那身後的少年果然便不再上前。
他停在原地,目送少女遠去,眼看著她要踏進碧穹峰,身後的少年忽然喊住她。
“等等。”
“我能問問,你叫什麼名字嗎?”
少年青澀的聲音從身後傳來,鄔映月皺眉,回眸冷睨了他一眼。
“我為何要告訴你?”
少年一怔,似是意識到自己的失言:“抱,抱歉......我只是想認識認識你。”
許是初見那眼太過驚豔,少年看著她精緻漂亮的側臉,心情久久無法平息。
“抱歉,我不太想認識你。”
鄔映月無心認識,連他的容貌都沒看清。
她淡聲說完,決絕地穿過門禁,踏上雲階。
少女的身影消失在結界處,少年握著微涼的劍柄,長睫垂下,墨眸中流淌過淺淺的失落。
“不告訴我,也沒有關係。”
“但我可以告訴你。”
“我叫,江逾白。”
......
少年的自言自語鄔映月自是沒聽見。
她一邊踩在雲階上,一邊驚詫於自己的變化。
“奇怪,我應該是神魂的狀態嗎?為何還有軀體了?”
鄔映月有些疑惑地摸了摸臉。
臉上的肌膚被夜風吹得有些涼,掌心的溫度落在臉上,帶來幾分暖意。
她細細地摸來摸去,好半天才嘟噥道:“好像和以前沒什麼區別。”
她說完,又提著裙子一階一階的往上走。
方才想事的時候沒覺得這雲階如此難等,現在回去,鄔映月感覺倍感壓力。
她走了一百一十階,已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