硌牙灰塵。
她慌張地吐出來,一頓搜尋,才瞧見旁邊的大坑裡,隱約躺了個人影。
那人影虛弱地躺在坑底,身上壓滿了碎石、木屑、沙礫、塵土、以及一些碎裂的瓦片。
那……那會是師尊嗎?
邵清蕪慌亂的爬過去,尖刺的木屑劃破了她的面板。
一股尖銳的疼痛從掌心傳來,溫潮的血液緩緩流下,沾了一大片灰塵。
邵清蕪顧不得疼,爬到坑邊,剛想下去拉他起來,就看到掉落在底下的長劍忽然動了動。
邵清蕪瞪大眼,還沒來得及看清,一道白光忽然卷著長劍,朝著她面門直直飛來!
那長劍速度極快,劍身未近,都能感受到那股讓人渾身顫慄的壓迫感。
那種壓迫感……不是師尊的。
邵清蕪被嚇破了膽,她一動不動地跪坐在原地,看著那柄長劍逼近眉心。
“不要!”
周圍好像安靜下來了。
邵清蕪只看見坑底的人目眥欲裂地爬起來,張口在喊些什麼。
旁邊的長老們看呆了眼,沒人來得及出手。
眼看著劍尖就要刺穿她的腦袋,邵清蕪哭也哭不出來,她攥緊手,雙眼緊閉,想著等死,卻未料到那長劍忽然在她眉心一指的地方停了下來。
“這就怕了嗎?”
女人的冷笑從遠處傳來。
邵清蕪心跳如擂,她長睫輕顫,驚魂未定地睜開眼,轉頭一看。
只見一位白衣女子淡然自若地站在殿中央,纖長手指翻轉,像是在把玩著什麼。
她眉目姝麗,氣質淡漠冷沉,宛若廟中的神女像般高不可攀。
而她的身後,一個挽著雙垂髻、身著淺杏黃的少女探出半個腦袋。
她看了看天,看了看地,又看了看殿門口處的大坑,有些驚歎又有些佩服地睜大眼,清澈明亮的瞳仁裡,寫滿了崇拜。
“師尊,你剛剛那是什麼招?”
“就那麼輕輕一抬,就把這裡給掀了?”
少女的聲音靈動清脆,如同二月枝頭上的黃鸝鳥。
說到這裡,她眉頭一擰,眼底流淌出幾分惋惜。
“可惜了這麼好的鳴光殿,上個月才維修完。”
白衣女子聞言,像是被逗笑了。
她眼尾微抬,明眸中掠過幾分柔和。
“沒事,賠得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