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放在眼裡,想想從前見過陳智的膿包樣,他甚至還點了點頭。
“你倒是沒說錯,單單是你二伯父重傷和黃福重病,倒是未必需要這麼緊張,可要是擱著那麼個傢伙領兵,興許還真的會壞事,,不過,不是我潑你涼水,朝廷多半不會同意讓你大堂伯出征!”
張越當然知道此事的艱難,就是照史書上宣德初的兩次敗績之後,太師英國公張輔同樣是沒能得到領兵出征的機會,於是在力爭不得的情況下眼睜睜看著交址被棄。這還只是在開頭。其後棄開平。也沒見張輔揮什麼作用。英宗即位,張輔雖是勳臣之,卻沒了謀劃之權,一代名將就此隕落土木堡,由此勳貴幾乎一蹶不振,大明朝從而成了文臣和宦官爭鋒的天下。
然而,如今的朱瞻基待張輔畢竟親厚得多,而且他在奏疏上清清楚楚地表明,眼下若是認為殺雞不用牛辦,異日養雞成虎,養虎成患,則牛刀屠虎難矣。
就在他和柳升相對無言之際,外頭突然響起了一聲喝問。下一玄。簾子就被掀起了一條縫,侍立在門外的那個家將探進腦袋來,低聲說道:“老爺,張大人,有來自交址的信使!”
“把人叫到這兒來!”
“快讓他進來!”
儘管柳升是客人,但他這會兒卻反客為主,幾乎和張越同時吼了這麼一句。沒過多久,一個風塵僕僕的人就跨過了門檻,恰是當時隨同張悼前去交址的一個長隨。他一進門瞧見有外人,頓時有些愣,待到張越出言催促,他方才趕緊上前雙手呈上了一封信。張越也沒在意柳升湊上前來看,取出信箋展開來從左到右一瀏覽,臉色頓時僵了。
“我說賢侄啊,你還真是烏鴉嘴
聽到耳邊這麼一聲說不清是感慨還是埋怨的話,張越不禁用右手拇指和中指揉了揉太陽穴,沒好氣地苦笑道:“我如今只後悔當初以為二伯父張攸在交址料理得諸事妥當。沒有再加把勁讓榮昌伯回京,換一個,人任副總兵,,想不到他這次竟然貿然出征。導致潰敗!他是伯爵。二伯父和黃老尚書還能壓著他,陳尚書他們幾個卻是沒法子!”
“這還用說麼?那些個只會磨嘴皮子的文官算什麼!”
儘管榮昌伯陳智此次招致大敗,但安遠侯柳升言談間卻仍是對那些文官不屑一顧。也難怪他如此,他當初那會兒隨同靖難起兵,之後又南猛的戰的時候,那些文官不是在安全的地方籌劃,就是還在家裡讀書備科舉,如今卻是一層層佔據了實權位置,心裡自然頗為不忿。
惱怒地從張越身邊離開,他看也不看那個滿面驚疑的信使,揹著手走了幾步就回轉身說:“事已至此,我也不便多留,這就回去了。這回若是皇上派英國公,則是萬事大吉。要是我”我也不說什麼別的,到時候必定點了你跟我這一遭就是!怎麼樣,你敢是不敢?”
“有何不敢?”
二伯父張攸生死未卜,如今父親張悼又已經身在交州府,張越只覺得心裡一團亂,聽柳升這麼說。他幾乎是想都不想就答了一句。瞧見柳升一改之前的厲色,忽然笑眯眯地端詳著自己,他立刻醒悟了過來。
“伯父何必用此激將法,我上的奏疏裡頭原本就說,一則是用英國公領兵出征,二則是若另派總兵官。則我自請前往參贊軍務。”
“果然不愧是張氏子弟,有擔當!”
柳升大步走過來,滿意地在張越肩膀上一拍,隨即二話不說地出了門去。他這麼一走。另兩個隨行家將也慌忙跟上,於是下一玄,這偌大的屋子裡就只剩下了他和那個回來報信的信使。張越問了幾句那邊的情形,得知張攸的狀況很不好,但虧的他之前請了都督方政主持交州軍務。總算是保著了一點元氣,他不禁更是深深嘆息。
不消說,那些舉起叛旗的傢伙恐怕是蓄勢多時了。
瞧見張越站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