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怒頭上飛過。
古老相傳烏鴉乃是不祥之鳥,鴉啼更是不祥之兆。
司馬怒濃眉一剔,三尺七寸的長刀突然出鞘!
刀光一閃,烏鴉飛過,飛前一丈,倏的血雨飛激,齊中分成兩片!
好快的一刀!
血雨未下,刀已入鞘。
一陣急激的馬蹄聲即時順風吹至。
司馬怒放目望去,山道那邊,一騎正迅速奔來。
白馬錦衣!
白馬箭矢一樣直衝上山坡,“希聿聿”一面長嘶,在司馬怒身前三丈停下來。
鞍上錦衣人旋即落地。
二十四五年紀,七尺長短身材,劍眉星目,直鼻圓腰,風流倜儻,意氣騰驤。
在他的左腰,斜掛著一支長劍。
劍雖然是殺人的利器,他配來,卻絲毫也沒有給人可怕的感覺。
他給人的感覺,也本來就是一個和藹可親的人。
在他的面上,總帶著三分笑容。
發怒的時候當然是例外。
他發怒的時候卻並不多。
到目前為止,他只是發怒過七次,那七次之中,他卻殺了二十八個人。
不是一次四個,七次二十八個。
最多的一次,他一口氣殺了九個人,那是無惡不作的“連山九毒”。
最少的一次,只是一個人。
三個月之前的事情。
殺的就是杜雷。
現在龍飛的面上也是帶著三分笑容。
司馬怒的面上卻是連一分笑容也沒有,他冷然盯著龍飛滾下馬鞍,忽然一聲冷笑,問道:“龍飛?”
“司馬怒?”龍飛回問一聲。
“正是!”
“有勞久候。”
“來得正是時候!”司馬怒的右手握住刀柄,倏的又鬆開。“你一路策馬趕來,想必已有些疲倦,且休息片刻再說。”
“無妨。”
“司馬怒從來都沒有佔過別人的這種便宜!”
“好漢子!”龍飛一帶韁繩。
那匹白馬緩緩踱了開去。
龍飛亦負手繞著那株樹緩緩的踱了一圈,回到原處,目光忽然落在那支死鴉之上,道:
“好快的一刀!”
司馬怒木然道:“過獎!”
龍飛目光一抬,道:“你約我到來斷腸坡一戰,就因為我殺了杜雷?”
司馬怒說道:“杜雷與我乃是結拜兄弟。”
“我知道。”
“知道,最好。”
“未悉你是否知道我何以殺杜雷?”
“因為杜雷攔途截劫,連靳鎮遠鏢局鏢師五人!”
“還有趟子手十七人,鎮遠鰾局一夥二十五人,只三人倖免。”
“痛快!”
龍飛面色一沉,說道:“可是肺腑之言?”
司馬怒不笑反問:“鎮遠鏢局與你有什麼關係?”
龍飛道:“天下人管天下事!”
“好一個天下人管天下事!”司馬怒仰天大笑。
龍飛沉聲道:“當日我聞聲趕到之時,已經有十八人死在他斧下,我遙呼住手,他仍然再殺四人,若非我拔劍阻止,餘下的三人亦難倖免。”
司馬怒沒有作聲。
龍飛接道:“那五個標師倒在他斧下,已無人膽敢阻止他了。”
司馬怒截道:“當日的情形,我並不清楚,也不想清楚!”
龍飛一剔眉。
司馬怒徐徐接道:“我只清楚一件事,殺杜雷的人是你!”
龍飛道:“據我所知,你雖然也是綠林出身,十年來劫的都是不義之財,更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