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答,「不過,我認為訊息在近幾天內就會傳到巴黎,到時候必然會引發騷動。因此,我建議我們立刻採取主動措施。」
「你認為應該怎麼做」艾格隆反問。
「第一,您讓政府宣佈全國的戒嚴令,然後以煽動罪和暴亂罪,立刻逮捕幾位知名的保王黨分子,包括有名望的貴族、或者本應該有豁免權的議會議員,讓保王黨在巴黎找不到任何有號召力的核心;第二,您授權親官方的報紙,公佈貝里公爵夫人和保王黨作亂的訊息,並且詳細解釋政府能夠用何種優勢鎮壓叛亂,這樣您必定能安撫人心。」
對埃德蒙的建議,艾格隆倒是非常理解,畢竟,以官方角度來說,如果先發話,就有著「定性」的主動權,事前主動說出(部分)真相,總比小道訊息和謠言滿天飛要好。
從另外一個角度來說,現在情況並不算太糟糕,造反作亂的人掀不起太大風浪,所以越是公開訊息,越是顯得帝國政府遊刃有餘、盡在掌握,也免得其他地方發生不必要的騷亂。
「那麼,還有第三條嗎」艾格隆雖然心裡已經認可了對方的意見,但是他不置可否,而是又追問埃德蒙。
「第三條……」埃德蒙猶豫了一下,但還是很快做出了答覆,「我建議您,儘快把巴黎的事情安排妥當,然後您帶領近衛軍親自前往旺代,以此來同時彰顯您鎮壓叛亂的鐵腕、以及安撫民眾的慈悲。」
自從艾格隆登基上臺之後,為了換取元老們的支援,他把政府交給了塔列朗親王,把陸軍交給了蘇爾特元帥,而這兩位元老也確實不負重託,幫助他穩定了國內局勢,讓帝國平穩地建立了統治。
但是,以艾格隆的性格,必然是不可能完全信任這兩個反覆橫跳過的老東西的,所以從登基的時候開始,他就一直在重建和擴編近衛軍,以此來作為自己的親軍,保衛皇室安全、牽制習慣了驕橫的元老和軍頭們。
為了實現這個目的,他還把自己的青年親族(包括義兄歐仁親王的兩個兒子)都塞進了裡面充當軍官,而這也確實是歐洲幾百年的傳統,別人也不好說什麼。
不過,他畢竟登基時間尚短,而且為了保持近衛軍的戰鬥能力,擴充自然也不能太快,只能慢慢從各地駐軍吸收精銳,所以到現在為止,整個近衛軍的編制擴充到了兩個擲彈兵團和一些騎兵和炮兵序列,總規模也只有四五千人左右。
不過艾格隆也不著急,反正他和兩位「元老」之間又有合作又互相牽制,他可以容忍他們兩個的專斷,但是他們也必須同意艾格隆為自己增加籌碼,自己只要不把事情做得太激烈,他們也只能預設。
沒有互相信任的三個人,卻因利益而形成了心照不宣的默契。
所以,他只需要在不動聲色當中完成這些就好。
「你認為當地駐軍不足以解決這些跳樑小醜嗎」艾格隆反問。「就我們得到的情報來看,當地並沒有出現大規模的動亂,只是一小撮死硬的保王黨在鬧事而已——而且蘇爾特元帥已經早有計劃,只要他一聲立下,幾個在預設集結點集結起來的部隊就足夠蕩平旺代了……」
「我的判斷也同樣如此,陛下。」埃德蒙輕輕地點了點頭,但是很快,他又繼續說了下去,「但是,平定叛亂本身並不足以增加您的威望,反而會讓外界覺得您的統治並不牢固。所以,我認為您應該現身在那裡,並且向世人證明,絕大多數國民都站在您一邊。從這個角度上來說,殺戮的規模越小,就越是證明您深得人心,更證明波旁王家氣數已盡,哪怕是過去最忠貞的地方,都已經放棄或者遠離了他們……一個在巴黎等待勝利的皇帝,不如一個在旺代施加慈悲的皇帝。」
埃德蒙說話一如既往的直言不諱,並沒有因為顧及艾格隆的顏面而閃爍其詞,而艾格隆,也對埃德蒙的話深以為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