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少爺為何留這幾日,萇管家還派人在查。”
高明進輕笑?一聲?,說道?:“美人美酒,暖帳軟香,最容易套出男人的話。他?們派人接觸了那個蘇佔富商,應該是關於?甬城的事。他?們大概早就派人去甬城查了。”
他?朝已經燃成灰燼的信睇了眼,輕輕嘆了聲?。
高槐近前兩步,稍稍壓著聲?問:“老爺是不是要阻止他?們?那邊的事關係重大。”
高明進踱了兩步,道?:“我們別露面?,派個人給那邊傳句話,讓他?們自己解決。”頓了頓又輕輕嘆了聲?,“派人讓高曠來一趟忝州,就說我有要緊的事吩咐,不許耽擱。”
“是。”
盛都,福興酒館。
一位身著青灰色布衣、滿臉胡茬的中年男子?,拎著酒壺笑呵呵地給?對?面衣著整齊的男子?倒酒。對?面男子?年近半百,此時面紅耳赤,細長的眼微微泛紅,明顯已經喝醉。
“不能喝了!”半百男子?擺擺手,已經喝不少了。
胡茬男子?沒想就此作罷,笑著誇道:“我是聽聞萇爺一向海量,一個人能喝倒一桌子?,這才幾杯酒,哪裡就不能喝了。我這酒可不是酒館裡其他?水酒,這是按照春回醫館老?大夫教的法子?泡出來的藥酒,寒冬雪天喝上幾杯,整個冬日裡都不受凍,常年喝延年益壽。來來來,萇爺再喝兩杯。”將酒杯端到萇爺的手上,繼續勸酒。
萇爺飲了一口,問:“哪個春回醫館?”
一聽萇爺關注到春回醫館,胡茬男子?知道有戲,回道:“就是天成街上的春回醫館,坐堂的是個白眉看大夫,上次我搬東西扭傷腰,就是請那個老?大夫給?我瞧的。你別說,老?大夫醫術了得,就這麼在我腰上抓了幾把,貼了幾副膏藥,沒幾天就好了。”胡茬男子?學著看大夫手法在自己腰上比劃。
萇爺若有所思。
胡茬男子?瞧了眼他?的神色,又繼續笑著勸酒,“老?大夫給?的方?子?泡的酒,那肯定是別處難得的,萇爺再多喝兩杯。趕明兒我想法子?弄兩壇送萇爺,你回去每天喝兩杯暖暖身子?,保證身強體壯。”
萇爺被勸著又勉強飲了幾杯,片刻便酒勁上頭?,醉得暈乎,有點撐不住身子?。
胡茬男子?見時機差不多了,挪了挪凳子?湊近些萇爺,一邊倒酒一邊說:“我聽春回醫館的老?大夫說,以?前的坐堂大夫還給?貴府的先夫人治過病呢!是不是真的?”
萇爺含糊應了聲。
胡茬男子?又道:“我還聽說貴府先夫人是水土不服,那會兒請了好幾位大夫,都沒有治好,進京沒幾個月就歿了。”
萇爺手撐著腦袋,手掌揉著腦門,頭?暈得厲害,
吐字含糊:“是吶!”
胡茬男子?感?嘆惋惜:“你說這先夫人也真是命不好,熬了那麼多年,好不容易熬到高大人高中,苦日子?熬出頭?了,一天福沒享就沒了。這真是水土不服嗎?”
萇爺眉頭?皺了皺,眯著醉眼看著胡茬男子?,意識不太清醒,沒答他?的話。
胡茬男子?一邊打量萇爺一邊繼續道:“每年都有南原省的人來京,沒有聽說誰水土不服這麼嚴重,直接要了命去的。先夫人來京那會兒正是暑日,按理說盛都比南原還清爽些,應該是沒問題的。不像現在冬日大寒,受不住冷。是不是大夫看錯病開錯藥了?”
萇爺捏著眉心,看得出是努力想讓自己清醒。奈何?這種特製的藥酒,後勁十足,越往後酒勁越大,醉得越狠。
“說來也是。”胡茬男子?又自言自語道,“大夫也不是全都能看得準,總有那麼幾個庸醫,為了騙錢看錯病開錯藥。就是可憐了貴府的先夫人。唉,高大人知道大夫開錯藥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