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你本來就不該來的。”
“好呀,你真是沒怎麼變,半點人情味都沒有,虧我那麼擔心你,總是想著你……”程錚說著,自己覺得有些彆扭,咳了幾聲才調整過來,“我從你家回去之後是挺生氣的,好像以前為你做的事都很愚蠢,本來打算再也不理你了,你清淨,我也解脫。不過,你居然也那麼狠心,一次都沒有聯絡過我。”
蘇韻錦說:“你都打算再不理我了,幹嗎還想著要我聯絡你?”
“你……算我白跑一趟。”他甩臉走人。
“你去哪兒。”蘇韻錦叫住了他,“現在機場、火車站都是人群密集的地方,所以我才說你不該在這種危險的時候出遠門。既然都來了,何必又去蹚那裡的混水。如果不急著趕回學校,待幾天等風頭過去再說吧。”
“那你得陪我。”程錚臉上的不快一掃而空,露出一口白牙。
蘇韻錦晃了晃手裡的通行證,“這東西來得可不容易。不過說好了,門禁之前我必須趕回來。”
“這個沒問題。”
看著程錚開心的笑容,蘇韻錦心中湧起一股熱流,她輕輕地說道:“謝謝你,程錚。”
“什麼?”程錚有些莫名。
“謝謝你能來看我……其實,我很開心。”
再次走程序錚先前住過的小公寓,蘇韻錦難免想起前一次兩人在同一地點發生的事,有種說不出的怪異感。程錚見她刻意避開了上次那張沙發坐到另一個角落,也心中有數。那天兩人身體緊密相貼的情景好像電影一樣在他腦海裡閃現,雖然這電影在過去一年裡已重播了無數回,他體內還是一陣發熱,但哪裡還敢輕舉妄動,隨手按開了電視,老老實實坐在沙發上。
這回程錚終於承認這不是他什麼親戚閒置的房子,而是媽媽和舅舅在自家公司開發的樓盤裡預留下來的單元,上次他問人拿了鑰匙,就一直沒有還回去,物業也有人來定期做清潔,所以房子裡還算乾淨。
嘈雜的電視聲將小小空間裡的尷尬化解了不少,蘇韻錦連換了幾個臺,每個頻道的新聞幾乎都在聚焦“**”的情況,無非是各個省市的發病率以及板藍根、白醋被搶購一空的報道,螢幕下方也不斷打出相關的滾動訊息。蘇韻錦看著看著,忽然直起背,緊盯著螢幕,只見螢幕下方反覆出現了一則訊息,大致的內容是:大前天從雲南昆明市開往北京的K××次列車16號車廂內有一名高燒昏迷的男性農民工給送往醫院救治,經專家診斷後確定為已處於發病期的**患者,由於該男子刻意隱瞞了自己的身體狀況,並在封閉的車廂內待了二十多個小時,極有可能將病毒傳播給同車廂的乘客及與他接觸過的人,因此有關部門透過電視臺等媒介呼籲該車廂其餘旅客到醫院進行檢查。
“程錚!”蘇韻錦叫了他一聲,沒有人應答,扭頭才發現他靠在沙發上睡著了,想是昨晚匆匆趕路,一夜沒有好好闔眼。她本不願意叫醒他,但想到事關重大,不問清楚自己實在坐不住,便搖了搖他的肩膀。
她的手一動,程錚的身體便順勢歪倒,正好把頭枕在她的大腿上。
蘇韻錦這時也顧不上理會他無時無刻不忘佔便宜的小心思,繼續把他拍醒,“別裝了,我問你,你先前說昨天剛從雲南回到北京,是飛回來的?”
程錚迷迷糊糊的,見她沒有強勢命令自己起來,就繼續賴在她的腿上,“哪兒呀,我們倒是怕死得很,怎麼會坐飛機,而且學校根本不會批這麼多的經費。我們坐火車回來的,差不多四十個小時,差點沒悶死我。”
“是不是大前天在昆明上的車?K××次?”
“咦,你怎麼知道?”程錚將身體反過來看著她。
一股涼意沿著蘇韻錦的脊背往上爬,連聲音都開始虛浮,“你們在多少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