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他們已是同級,當不起阿麥的如此大禮,阿麥卻正色說道:“這不是隊正阿麥謝大人的,而是您手下計程車兵阿麥謝的,阿麥謝大人多日的照拂之恩。”
這回李少朝沒再客氣,只笑了笑,帶著阿麥回隊中,讓她先去交接伍中的事物。阿麥回到伍裡,王七等人還在都聚在張二蛋身邊笑鬧著。見阿麥回來立刻便拋棄了張二蛋,向阿麥這邊圍了過來。
張二蛋不由得鬆了口氣,抹了把額頭的汗水,他雖一直按照阿麥交代的話搪塞著這些弟兄,可這十來個人你一嘴我一舌的應付起來也甚是費力。他瞥了眼那邊被眾人圍住的阿麥,心道伍長就是伍長,連說話都有氣勢,簡簡單單幾句話就把大家都解決了。
吃過晚飯,阿麥私下把張二蛋叫到外面,默默地看了他片刻,突然低聲說道:“二蛋,這次你跟我出生入死,功勞苦勞都極大,我應該提升你做伍長……”
“伍長!”張二蛋突然打斷阿麥的話,說道:“我,我不想做伍長。”
阿麥看著他沉默了片刻,嘴邊露出個淡淡的微笑,說道:“我也不想,你年紀太小,怕是不能服眾。”
張二蛋鼓起勇氣抬眼直視著阿麥:“伍長,你放心,你這是為我好,我都明白的。”
阿麥笑了笑,伸出手按了按張二蛋還有些單薄的肩膀,問道:“跟著我去做個親兵吧,怎麼樣?”
張二蛋眼中閃過一絲驚喜,有些激動地問阿麥:“真的?伍長?”
阿麥笑著點頭:“以後不要叫伍長,要叫隊正大人了,去吧,把王七給我叫過來。”
第二日全營早操的時候,陸剛宣佈了李少朝的調令以及阿麥的任命,同時大談了一番同袍友愛共同殺敵的話題,很明顯,昨日阿麥和楊墨差點動刀子的事情已經傳到了他耳朵裡。
“弟兄們,我陸剛是個粗人,只說大實話,韃子進烏蘭山,第一站就是咱們西澤山,現在離咱們西澤山不過百餘里,眼瞅著就到家門口了,不管你們之間什麼私人恩怨,都他奶奶地給老子放下,要砍人,存著勁給我砍韃子腦袋去,砍一個咱們不虧,砍一雙咱們就還賺了一個。誰他媽再用刀對著自家弟兄,別怪我陸剛不客氣!”
散了早操,陸剛又把阿麥和楊墨叫到身邊,也不說話,只是冷冷地盯著兩人。待了半晌,還是阿麥先衝楊墨彎腰行了一禮,說道:“楊大人,昨日是阿麥莽撞了。”
楊墨冷哼一聲,當著陸剛的面對阿麥拱了拱手算了事。
陸剛叫罵道:“都他媽一個營的弟兄,韃子還沒打呢,你們先打起來了,”說著衝阿麥和楊墨身上一人踹了一腳,“都他媽給我滾回去好好帶兵,等這回打完了韃子,你們要是都還能活著,老子再給你們了私怨!”
此話一說,眾人都有些沉默,阿麥和楊墨對望一眼,楊墨冷哼一聲別過了視線,阿麥輕笑了下,微微搖頭。常鈺青五萬大軍眼看就要進烏蘭山,他們這群人正好要打第一戰,還不知道能活幾個下來。
南夏曆盛元三年初,北漠大將常鈺青領軍入烏蘭山對南夏江北軍進行圍剿。常鈺青一反往日快、猛、狠的作戰風格,前後拖拉了兩個月多月,五萬大軍才終以進入烏蘭山脈。
西澤山,江北軍在烏蘭山脈的第一個門戶,就這樣暴露在了北漠五萬大軍面前。而此時,西澤山上的江北軍第七營早已經成了空營,如若不是地上還殘留著大隊人馬駐紮過的痕跡,很難想象這裡曾經是江北軍的門戶所在。
北漠軍先鋒部隊把情況回報到中軍大帳,已經調到常鈺青手下的崔衍忍不住罵道:“他奶奶的,這仗還怎麼打啊,南蠻子跑得比兔子還快,咱們這可真成了進山剿匪了。”
常鈺青沒搭理他的話茬,只是問在一邊比照地圖的年輕軍官:“如何?”
要說這軍官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