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昌沉默許久,環視眾人,說道:“難道,你們就沒有修煉嗎?”
“我們懂得剋制,屬於人的本源損耗不大。你呢?”臧容容毫不客氣說道,“你距離成為妖邪,不遠了。”
“所以,我才答應關兄,來這裡拼一下,我想,你們也需要我的術命卜卦......”
說著,轉身盯著絡腮鬍壯漢,“你也和我一樣吧,修羅經涉入太多,已深陷其中,你對血液的渴望,是修羅的跡象。”
“哈哈,被你看出來了。”
絡腮鬍壯漢大笑起來,“其實也沒什麼,不就是一些奇奇怪怪的嗜好多了些,我們麟谷哪個修士不這樣,這是成為修士的必經潰爛啊。”
“說得輕巧。”
臧容容譏諷起來。
“我們來都來了,總不能再趕我們走吧?”
“有何不可。”
“喂,臧容容你過分了吧。我給你家族面子,可不是給你面子。”
“你們的存在,對我們來說才是最危險的。”
臧容容根本不留情面,盯著安昌冷笑連連,“怪不得一開始就說要清理掉荒鎮上祭拜鬼魅的野民,你也害怕他們讓你陷入萬劫不復。”
關陵知道該自己開口了,硬著頭皮站了出來:“我來說兩句吧,我這鎮魂鈴,是安昌提前給我的,就是擔心此行出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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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彭!”
沒有屋棚的火室,溫度依舊極高。
陳清焰把錘子一扔,胸膛劇烈起伏。
他望向精疲力盡的幾個火工,復望著面前六塊刀胚,知道不能太急。
欲速則不達,他還不是真正意義上的煉器師,必須依賴火工的幫忙,否則根本打造不出合格的陣兵之器。
“今天到此為止吧,明日休息一天,這些骨錢,大家拿去買些好吃的,補充力氣。”
陳清焰摘下錢袋,掏出一百骨錢交給距離他最近的火工。
等到火工感恩戴德的離去,陳清焰目光,再次落在刀胚上。
“能剔除的雜質基本剔除乾淨,剩下的,就看後天了。”
陳清焰沒有離開,而是等到六塊刀胚退火,這才用布袋裝起來。
推開火室鐵門。
外面已經沒有了火工的身影。
陳清焰帶著一袋子刀胚回到三潭鑄器鋪安排的院子中放好。
這段時間,他一直沒有回麟谷駐地覆命。
因為沒必要。
現在回去了,再離開,就沒有那麼好的藉口了。
迴歸古鎮之前,陳清焰已經打定主意,拖到最後一日才回去。
雖然住的地方沒有駐地安全,但勝在舒適自由。
而且如今法壇開啟期間,妖邪走的走,藏的藏,安全方面倒也不必太過擔心。
等後天陣兵之器鑄造出來,他還會離開崇越幾日。
就是不知道剩餘的時間趕不趕得及。
“大師,我又來了。”
院外傳來掌櫃熱情的呼喊聲。
陳清焰推門走了出去,就見三潭鑄器鋪掌櫃身後跟著一個青年,青年扛著一麻袋重物。
“大師,這是重水湖泥螺龜的殼,堅如精鐵,輕似朽木,配上三浸三曬的上好鹿皮,用來做刀鞘最合適。”
這段時間,掌櫃多次進入火室觀摩,眼神毒辣的他,迅速看出了這位陳大師鑄器本領極為了得,有意招攬。
“不錯,多少錢?”
陳清焰打量了幾眼,問道。
“談錢就俗了,送你的。”
掌櫃拍拍肚子,大方說道。
“如此便多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