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去。
又過了幾天,我終於逮到一個只有日露一個人待著的時間。
他正坐在外廊的地板上,盯著院子發呆。
我坐在他旁邊,跟他一起望著院子發呆。
“你累嗎?”
“你指的是給別人是實現願望的話……那不累。”
“為什麼?”
我們身後傳來腳步聲,他停在我們身後不遠處。
日露沉默了,過了半晌,他慢悠悠的說:“因為一切的願望其實都是靠他們自己的力量實現的。”
我驚詫的扭過頭去看他。
日露像是沒有注意到我的視線,依舊盯著院子,整個人就像是棵枯木一樣,毫無生機。
“人類的力量是偉大的。他們本可以透過自己的雙手完成一切……”他說到這裡忽然噤聲,“你是咒術師對吧。”
“是的。”
再隱瞞已經沒有意思,而且他看上去也不像是想對我下殺手的樣子。
“你能殺了我嗎?”他輕輕的說。
沒想到他會再對我提出這個要求。
“好的,”我說,“傑?”
我們又一次祓除了日露。
他在身形消散前,帶著歉意對我們說:“抱歉,沒想到臨死前的一個執念,會把你們牽扯進來。”
夏油傑一下就明白了:“所以那只是你咒力和術式造成的一場夢境?”
“不完全是,”日露說,“它們是我殘缺的咒力和術式造成的一場夢境。”
“你明明有能力殺掉我們和那些村民,可是為什麼?”夏油傑問。
日露搖了搖頭,帶著解脫的笑:“沒有意義。如果不是他們日復一日的崇拜和祈禱,我不會有這麼強大的力量,現在也只能算是塵歸塵,土歸土,把這一切都還給他們而已。”
日露消失了。
我不知道是怎麼睡著的,不過總算是回到了原來的身體裡,不再是那個一剪梅的狀態。
夏油傑已經先我一步醒過來了,正盤腿坐在我旁邊。他低著頭,表情空洞。
“傑,”我一巴掌拍上他的肩膀,把他拍出自己的小世界,“走了。”
他猛地回神,神情呆滯的盯著我看了幾秒,才站起身來說好。
我覺得夏油傑的狀況不對勁。
可我還沒來得及深入考察,便被五條悟捉走了。
他把我堵在他的宿舍裡,把我壓在床上。
“說起來,鳴從來不叫我的名字呢,”他眸色幽深,像是兇狠的野獸,要把我生吞活剝,“為什麼對傑就是叫名字呀。”
一說這個我就來氣,我用膝蓋去頂他的小腹,“我見你第一面也是叫你名字的!但你看看你都做了什麼!”
五條悟沒有動彈,依舊維持著這個姿勢,親吻我的臉頰和額頭,對我撒嬌:“鳴,真是小氣。”
我要是真的小氣現在你已經在床下待著了謝謝!!
“我跟傑出任務,你到底在吃誰的醋?是吃我的醋還是吃他的醋?”
五條悟眨巴著他的卡姿蘭大眼:“兩個都吃。”
說完他又去蹭我的頸窩。
我嘆了口氣。我一點都不生氣,只是感到深深的無力。
“如果不是我,你早就被甩了八百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