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襲擊他的人是他的熟人。回到我們先前的那個問題,一個縣令,會在什麼樣的情況下衣衫不整的出去,甚至連件外衣都沒有帶。原因只有一個,那是他認識的人,且他認為,他不會走出那個院子。”
“縣令入小楊村時只帶了一名書童和兩名隨從。”
“只有書童和縣令住在那間院子裡。”周予安眨了下眼:“那間院子是整個小楊村裡最好的院子,但它只有一間臥房,一間客房,客房裡滿是雜物。案發當夜,縣令住在臥房裡,書童住在客房,兩名隨從以及縣令的馬車都在另一戶人家。隨從是聽見書童的呼喊後才出來尋找的,那晚究竟發生了什麼,只有縣令和書童才知道。”
“我讓執劍查過這個書童,他是孤兒,是在街上乞討的時候被縣令帶回去的。一個對他有恩的人,為何要將其殺死?”沈崇明靠近周予安:“這縣令的屍體還說了些什麼?”
“脖子上有勒痕,勒痕向下,在死者的耳後相交,兇手在他的脖子上套了一根繩索,繩索上附有重物,是那重物讓他朝下懸著的。”
“單靠這個重物便能使人倒立於井水之中。”
“不止,他的腳踝也被繩索縛過。”周予安脫下縣令的鞋子,襪子以及腳踝上並無被繩索綁縛的痕跡,周予安卻從襪子中掏出了一團棉絮:“兇手很聰明,為防被人發現,他在縣令大人的襪子裡塞了一圈兒棉絮。除此外,他還在繩索裡綁了另外一樣東西。”
“什麼?”沈崇明看著那團棉絮,腦海中浮現出一個場景來。
夜半三更,書童將一團棉絮塞到縣令的襪子裡。棉絮是從哪裡來的?就地取材,從村民的被子裡掏的,因為這團棉絮,一看就是陳年的,不知道翻新了多少回的舊棉絮。
沈崇明正想的出神,周予安突然將幾片蛇麟遞到了他面前。沈崇明眉頭一皺,問道:“這是何意?”
“靴子上的,且沾在靴子內側,我猜想著,這書童應是將蛇與繩索一起綁在了縣令的腳踝上,而後將縣令懸入水中。蛇是不可能坐以待斃的,在蛇掙脫繩索的時候,綁在縣令腳上的繩索一併脫落。村民們發現縣令時,他正處於屍僵狀態,故而成了村民們看到的那個樣子。當然,不排除井下另有機關,我覺得我們可以把井水抽乾看看。”